第5章

阮皙的臉迅速紅得像要燒起來,想的都是人家好心幫她趕跑鹹豬手,又親自下廚給她煮夜宵吃。

而她白眼狼的在這裏跟朋友質疑他做男人高潔的品德。

想解釋,卻根本沒法兒解釋清楚。

尷尬了老半天,最後阮皙顫抖的眼睫深深垂下,不敢去直視他那張極好看精致的面龐表情,心一狠,自暴自棄地說:“我如果說手機裏面的段易言不是指你,你信嗎?”

信嗎?

她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都不信。

段易言嘴角無聲地勾了下,修長的身形邁步走到桌沿前,將那碗熱騰騰新鮮的面擱下,同時手指骨節叩響了桌面,仿佛是給她台階下:“小朋友,好好吃面。”

他雖然一句嘲弄的重話都沒說,漫不經心的語調卻讓人腦海中自動解讀成——“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才好心給你煮面吃,別白日做夢哥哥會饞你身子。”

“……”

阮皙心裏狠狠一顫,萌生出了奪門而逃的沖動。

背後不語人是非這個道理她早該懂的!

可惜現在後悔也挽救不回來了,只能自我消化尷尬,巴掌大的臉蛋牽強的露出笑容,用余光偷瞄著段易言。

見他修長的手拉了一把椅子,身姿慵懶地閑坐在對面,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中間那色香味全的碗面散發著誘人的味道,讓阮皙忍不住拿起了筷子。

太好吃了。

嘗到第一口,阮皙差點兒好吃到燙了舌頭。

她有點驚訝段易言這樣富家公子哥,還有這種居家必備技能?

實屬少見。

——

餐廳外烏漆嘛黑的,店裏也靜顯得空蕩蕩。

在女孩兒埋頭繼續秀氣吃面的過程中,段易言又折回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密封的玻璃瓶,他沒給自己煮碗面,而是就坐在一旁喝著酒。

阮皙口中細嚼慢咽著,突然擡起腦袋,在柔和燈光下正好看見男人微揚完美線條的下顎。

她吃面的動作慢了下來,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就好像心底處,冒了個聲音出來在問:這種程度的顏值真的合理嗎?

可惜對面這個男人不會回答,只會清冷的挑眉看她:“看什麽?”

阮皙手指捏緊了筷子,細小聲音卻說:“我有點渴。”

“冰箱裏涼白開。”

“能換一種大人喝的嗎?”

她在他的地盤上,吃了他的面,現在還惦記上他玻璃瓶裏的酒。顏色晶瑩剔透,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所以阮皙指了指,打著商量語氣說:“就嘗一小杯?”

段易言唇角勾起薄薄的弧度,分不清好壞:“不怕被我灌醉?”

一個清純美麗的女孩是很能引起成年男人犯罪,特別是在夜深人靜下。

阮皙卻很自信說:“你應該比我更怕被強奸吧?”

“……”段易言。

最後阮皙主動跑到廚房去拿了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半。

她先嘗了小口……有點甜。

還伴有柑橘香氣,像是獨家配方釀的味道。

因為喝的滿足,連帶對段易言這個破產公子哥的好感也加分不少。於是她細嫩的下巴抵著手腕,輕歪腦袋看他,輕聲說:“我好像都沒有跟你正式認識?”

今晚段易言從未開口一句問她姓甚名誰,漫不經心的態度像是拉她作伴是為了消遣寂寞時間。

阮皙不在意細枝末節,主動介紹自己:“我叫阮皙,榕城首富阮家那個阮,白皙的皙。”

這大概是阮皙人生中自我介紹最硬核的一次,不管他有什麽反應,也厚著臉皮往下說完:“很開心認識你呀,段易言——”

段易言的反應不會像豪門其他富家子那樣熱情獻殷勤,只是意味不明低嗤了聲,像是禮尚往來,扯著薄唇說:“段易言,新聞報紙上破產公子段易言那個段字姓。”

阮皙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點著腦袋,自然而然的認下兩人的關系:“那我們算是朋友了。”

可能是甜酒不烈卻容易醉,她完全忘記今晚還在宴會上說和段易言不可能有交集。

現在都已經懂得用朋友身份自居——

而下一秒,她因為酒勁而微微泛紅的臉蛋揚起笑,對他說:“這甜酒你還有存貨嗎?作為朋友你可以送我一瓶做見面禮,我告訴你件事。”

段易言沒有拆穿女孩的小心思,懶散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修長的手習慣伸到褲袋裏,卻摸出來了那張黑色房卡,顯得好笑,他漫不經心地夾在指間轉著,頗有興味地問:“什麽事?”

沒有拒絕。

這算變相答應了。

阮皙把玻璃酒瓶慢慢抱在懷裏,打著偷他酒的主意說:“我不是未成年,是你誤會了。”

真是個小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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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段易言超強天賦且過目不忘的記性,但凡豪門哪一號人物在他面前出現過,都不會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