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傅恒澤抿唇不語,手背的青筋凸起,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拂袖往前院走去。

***

上了帝王車輦,穆溫煙偷瞄了一眼蕭昱謹,見他面色陰沉,便知他心情不佳。

她猜測,蕭昱謹一定是嫉妒傅恒澤的容貌。

這時,男人突然擡眼,恰好逮住了穆溫煙做賊心虛的小眼神,穆溫煙逃無可逃,只能堅強的繼續與蕭昱謹對視。

“我、我方才是自己走丟的。”她不想連累別人。

蕭昱謹顯然不信她的話,那雙如雄鷹般銳利的眼,仍舊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穆溫煙察覺到,他留意了自己手裏的糖人。

她的小手攥緊了幾分,可憐巴巴的詢問,“我就不能留下它麽?”

男人終於開口了,嗓音低沉的嚇人,“你說呢?”

穆溫煙打小就有些害怕蕭昱謹,一是因為這人太過深沉,二來他總能輕易看穿她的小心思,讓她的詭計無所遁形,比爹爹還要嚴厲。

穆溫煙瞬間紅了眼,“皇上,我是寵後,難道就連一塊糖人都不配擁有麽?”

糖人做錯了什麽?

她又做錯了什麽?

寵後難道不能為所欲為了麽?

蕭昱謹的目光猶在,兩人對視了片刻,車輦穩穩當當的行駛,穆溫煙一想到遠在西南的爹爹與阿兄,她在心裏默默掂量了片刻,終於在聖寵與糖人之前,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她低頭看著還沒捂熱的糖人,很好奇是什麽樣的甜味,但眼下她與糖人之間的緣分已盡,稍做猶豫,她擡手將糖人朝著蕭昱謹遞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車輦忽然劇烈晃動,她沒握穩,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糖人脫離掌心,隨著她傾斜的動作,往車窗外掉了出去。

那一刻,她好像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來人!護駕!”禦前一等侍衛衛炎立刻驚覺,與此同時,數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包抄了過來。

蕭昱謹長臂一伸,將穆溫煙拉入懷中,低喝一聲,“不準哭。”

穆溫煙知道有刺客,她的目光緊緊鎖著外面落地的糖人,見一黑衣人一腳踩在了上面,穆溫煙強忍著眼中酸澀,對蕭昱謹鄭重道:“皇上我好恨呐,我意難平,不能放過他們!”

蕭昱謹唇角一抽,當然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外面兵刃打鬥聲近在耳邊,蕭昱謹並未理會,他捏住了穆溫煙的下巴,“你是舍不得糖人?還是舍不得送你糖人的傅恒澤?”

穆溫煙覺得,長大後的蕭昱謹又多了一個怪毛病,他陰晴不定,時好時壞,若非她太過堅強,哪裏能承受的住?

寵後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穆溫煙知道該怎麽說話,她眼中噙著淚,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又不是孩子,怎會舍不得糖人?傅世子與我毫無瓜葛,我幹嘛又舍不得他?皇上,你莫非是在考驗我麽?”

蕭昱謹被她氣到了,這個小混蛋每次都能把話說到別人無話可說的份上。

就在這時,一只箭矢從車輦外射了進來,蕭昱謹耳力過人,長臂一擋,將那只本該直直射向穆溫煙的箭矢擋去。

然而,距離太近,箭矢還是斜斜插入了帝王的臂膀。

穆溫煙目睹了一切,驚的半張著粉唇,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傅恒澤帶著人馬趕來時,黑衣殺手與帝王禁衛軍正在抗衡,有了傅家府軍相助,不消片刻,勝負就分了出來。

“不好!他們要自盡!”衛炎大聲喚道。

眾人只見黑衣人紛紛口吐鮮血,當場倒地而亡。

傅恒澤踢了馬腹上去,靠近帝王車輦,往裏看了一眼,見穆溫煙無恙,他臉色就再無任何波瀾,抱拳道,“臣護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蕭昱謹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回宮。”

待車隊走遠,傅恒澤命人收拾殘局,目光落在了青石地面上的一塊糖人上,他濃眉倏然一蹙,下馬走過去,俯身拾了起來。

就在傅家府軍上前稟報時,傅恒澤一掌捏碎了糖人,“蕭昱謹!你太過分了!”

若非蕭昱謹不許,她怎會舍得棄了糖人?!

一旁心腹立刻提醒,“世子!注意言辭,小心隔墻有耳!”

傅梁趕來時,一臉震驚,帝王在從傅家離開的路上遇到刺客,倘若帝王有個三長兩短,傅家滿門抄斬都不夠的。

“皇上正想找機會逼反傅家,你為了一個女人,差點害了傅家百年基業!”傅梁低喝。

傅恒澤倒是想這麽做,他道:“父親!不是我做的!”

傅梁自是相信他,思量稍許,他立刻想起一人,“蘇相?”

傅恒澤點頭,對方不僅是想陷害傅家,還想殺了煙兒!那就排除了蕭昱謹一手策劃的嫌疑。

傅梁氣的險些當場失態,“蘇承這個老匹夫!”

***

蕭昱謹的胳膊一直血流不止,穆溫煙知道他是為了替自己擋箭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