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他心裏順了,這才轉頭對寧姝說道:“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若是想與我難堪,大可不必將自己賠進去,你擇之人並非良配,所在之處也並非你這般性子能去的,若尚未鑄成大錯還是及早抽身。若是有何為難之處,也可來尋我,念在往日,我定然會幫。”

寧姝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麽毛病,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還念在往日?往日個頭!

秘葵也跟著氣的不行:“他意思是姝姝你和別人有一腿?哇,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佩服佩服。換了婚約毀我們姝姝名聲把我們姝姝置於險境不說,如今還來這麽一出,說給誰聽的?姝姝,罵他!讓他哪兒涼快回哪去!”

寧姝看向蘇淵,冷聲說道:“不知蘇公子所言合意?但說起往日,你我並無往日,蘇公子婚約另有他人,此刻便站在你身旁,還請公子慎言。”

蘇淵看了她片刻,冷笑一聲:“罷了罷了,你既然已打定主意,我又何須來勸。”

陳衿和柳湛站在遠處,柳湛仍是有些忿忿:“蘇淵這是在做什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陳衿無奈:“畢竟人家青梅竹馬那麽些年,有點難舍難分也是正常。”

柳湛冷笑一聲:“只是如今這人已經不是他能惦記的了。咱們這位皇上,手段可是厲害。單看看今日,真是算無遺策。”

陳衿連連擺手:“回去再說,宮前人多口雜。哎,對了,方才那位獻舞的不是你妹妹嗎?如今中間橫插了個寧姝,你都不替她擔心?”

柳湛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後宮裏便是那樣,哪個能獨占聖寵長盛不衰?又有何真情實意?不過是各憑家裏本事罷了。舍妹既然有了這般打算,便也應有這樣的覺悟。”

“你們一個兩個,還真是。”陳衿嘆了口氣,整了整衣襟:“陳某我還是老老實實承著祖蔭混日子罷了,算計著過日子,太累。”

那頭太後回到宮中,思忖片刻又遣人去看了皇上,確認平安之後才放下心來。

她勞累了一整日,身旁有個嬤嬤給她捏揉著肩膀。

過了片刻,太後突然開口道:“今日獻舞的,是柳家女吧。”

“是。”嬤嬤回道:“正是待嫁的好時候,回拒了好些個人家呢。”

太後若有所思,過了片刻,問道:“你說,皇上今日那飴糖,是賞給她的嗎?”

嬤嬤笑道:“奴才不敢隨意揣測聖意,但瞧那樣子倒像,畢竟是在柳家女獻舞的時候賞的,柳家小姐長得也實在是柔美。”

太後舒了口氣:“皇上勤於政務疏於男女之情,後宮宛如擺設,如今連個子嗣都無。如今若真是有人能入了皇上的眼那倒好。皇上這些年,也實在是太過疲累,難為他了。倘若真有個女子能體貼他,倒是真真的好事兒。我這年紀也不知道還能替他管著多久,快些來個他中意的,讓我能歇歇。”

嬤嬤手下輕捏:“娘娘還年輕著,權等著抱小皇孫便是。”

提到皇孫,太後的臉色這才舒緩了許多,這才說道:“再等幾日,若是皇上不提,咱們就提了,將她接進宮來。”

————————

罄書殿中,青銅麒麟紋鼎中氤氳著綿延流香,獸口吞雲吐霧,在燈火的掩映下明明滅滅。這屋內不似先帝那般鋪展的滿目錦繡,而是相當的簡潔明了。

殿內幾乎都是青銅物件,更添幾分猙獰威嚴。

劉師和那小內侍被按在階下,愈顯狼狽。

荀翊坐在案前,手中執一杆墨漆朱筆批閱奏章,戴庸便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添些茶水。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劉師尚好,可那小內侍卻早已經嚇得魂都沒了,哭的軟成了一灘。

荀翊將手中奏折遞給戴庸,令他謄抄一份,這才緩緩擡頭看向階下。

劉師仍在掙紮,喘著粗氣兒念了一句:“皇上!屬下是被人冤枉的!自打皇上登基,微臣向來盡心輔佐,從未有半點忤逆之心啊皇上!”

荀翊看著劉師,眸中沒有半絲波動。

他身上威壓重,劉師也跟著發怵,慢慢地辯解聲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竟癱在地上,喃喃道:“既然皇上早就知道,又何必……”他搖了搖頭:“只是引我入甕的手段罷了。只是沒想到,皇上竟早早地就謀劃了這一出,經年累月,連身旁的人都騙了。”

“死的不冤。”荀翊只說了這一句,便再也不理劉師,戴庸帶著內侍將那兩人押了下去。

出了殿門,戴庸命將劉師先關於天牢留待後審。他是如何知道皇上戌時便會準時安眠的?又是如何將刺客安排進皇宮的?背後可有人與他合謀?等等等等,剝了他的皮也要將這棵大樹連根帶泥的拔出來。

至於一旁的小內侍,戴庸冷笑:“身為內侍竟還未幹凈?先帶去凈了身,若是還有命活著,再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