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男人婆

花精們一個個軟語嬌嗔圍著那少年, 眼波風流,體態風騷,少年被她們迎進屋去招待。少年與她們調笑著,就見兩個花精端上美酒佳肴來。

種瀾寄了一縷神識在一只蜜蜂上, 飛過了花叢,飛進屋子。

就見那少年被花精們簇擁著, 橫躺在榻上,受她們服侍,好不快活的樣子。

眼見太陽西沉, 諸花精就邀少年留宿, 歇在紫凝屋中。

少年隨那紫凝回屋,只見屋中窗台擺著一株魏紫牡丹,正自綻放,少年見了十分欣賞,與那紫凝賞起花來。

少年說:“我且摘了花來給姐姐戴上。”

“不可!”

“有何不可?”

“它自開它的, 何須人折?戴人頭上一夜便枯萎了, 長在土裏卻可以長久。”

“說的也在理。”

“王郎,咱們早些休息吧。”說著, 紫凝脫下了衣服, 走近了少年, 攀上了他的肩頭,就往他懷中貼去。

少年看到了地板上鉆出的樹根在移近,暗道:終於來了。

正要一把推開這株往他懷中蹭的牡丹推開,好去對付這樹精, 忽聽外頭一聲轟然巨響,把懷中的花精嚇了一跳。

屋中的花精們也大驚失色,跑出屋子,就見一個少女揮著劍與一棵千年樹精的枝條大戰。

種瀾知道紅塵凡人男子難過美色之關,既然已然來降魔了,也只能出手救一救這不知死活的小色鬼。她的寄在蜜蜂上的神識發現了樹精的根系要來吸取少年的精元,她也就順著他的魔氣辨出了林中哪一株是他的本體。

樹精的枝條和根系不停的朝種瀾攻擊,種瀾把一把誅邪劍舞得虎虎生風,砍下無數枝條。

樹精見無法克制種瀾,魔氣大盛,湧起一陣綠煙,樹精化成一個中年男人。

那樹精道:“哪裏來的小女孩,不知死活!”

種瀾威風凜凜飛在空中,身穿通天教主親手制的淡青色天蠶絲仙衣,裙擺、衣袖上繡著青蓮葉。

種瀾道:“吾乃截教無當聖母門下特來降你!孽畜,你還不束手就擒!”

樹精道:“說什麽大話,什麽人都敢稱三清門下弟子了。”

種瀾冷冷看著樹精說:“惡性不改,受死吧。”

誅邪劍飛出,化為無數劍影,往那樹精刺去,樹精樹身上中了幾劍才知道厲害,忙遁下地。

種瀾追著一股邪氣,連忙控劍往土裏刺,砰砰聲響,土石飛濺,終於打死對方。

種瀾身子落地,走去拔出劍來,用劍挖開土一瞧,只見死的是一個小精。

她意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此時再看滿山郁郁蔥蔥,哪裏還能辨出那樹精生在哪裏?

種瀾沖進那屋子,只見鶯鶯燕燕均大驚失色,種瀾道:“那樹精在哪裏?”

一個白衣花精道:“上仙饒命!我們只不過是沒有得道的小精,沒有什麽法力,我們也是奉老爺之命才幹這營生。”

種瀾道:“那妖魔在哪裏?老實交代!”

紅衣花精道:“這片山都是老爺的地方,我們也不知他在何處。”

種瀾道:“要是不好好交代,我就把這漫山的草木全都一起燒了。”

那少年看了許久,這時走了過來,道:“這位仙子何必動怒?這漫山的花花草草長得多好,你一把火燒了,要傷害多少生靈?”

種瀾見是那位少年,他此時還沒有害怕之色,揣測他只怕也有些門道。

“小色鬼,你既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還不滾?”

少年展開折扇,笑道:“姑娘家應當以貞靜嫻雅為美,哪能像你這樣兇巴巴的。”

種瀾看著這少年,不知為何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一種討厭,冷笑一聲,說:“小色鬼,你算哪根蔥,需要你來好為人師?”

種瀾絕對是黎山老母門下的一個奇葩。

想想樊梨花,雖然武藝高強遠勝她的丈夫,就算丈夫有小三搶,丈夫處理得拖泥帶水,但是她也是隱忍而顧全大局的。

樊梨花是男人和男人的家庭都希望的那種賢惠大度、為家族承擔的那種女子。看看白素貞,就是集所有古典女性的善良、美好、溫柔、嫻淑、人情世故於一體的女子。

種瀾就完全沒有那些了,她在山上學的都是要“保持自我,愛恨分明,你既無情,我只求利”。

少年收了折扇,在掌中敲了敲,笑道:“在下剛好看到了那妖魔遁往何處去了,本來是想告知姑娘的。”

種瀾奇怪的看看少年,說:“你是誰?師從何門何派?”

少年道:“在下姓王,單名一個琮字。原是在鬼谷門下學了些陰陽之術,今日遇上姑娘也是巧了。”

種瀾上下打量他,一時不言語了,王琮笑道:“方才聽說姑娘是無當聖母門下,在下也聽師尊提起無當師叔法力高強,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師妹有禮了。”

種瀾蹙眉,說:“誰是你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