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好(第2/3頁)

當時只覺得她們像笨蛋。

現在想來卻覺得妙不可言。

甚至對她們寄予厚望,期盼著她們今晚發散思維,搞出一些新花樣來。

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日頭剛落,我便帶著果兒出發了。本以為走得已經夠早,結果到了鳳頤宮門口卻發現,姜初照和蘇得意已經站在桃花樹前等著哀家了。

幾日不見這傻狗,雖然也沒怎麽想他,但猛一看到他穿紅色龍袍的挺拔俊美模樣,卻還是有些欣慰且開心的。

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今日就要入洞房的欣慰和開心。

我捏著裙子走過去,看他倒背著手,正要開口問一問他拿了什麽,便見他遞過來一個白色皮毛包裹的手爐。

“夜間凉,”他於淡淡桃花香中開口,“捧著這個或許好些。”

我愣了愣,恍惚著接過來,準備道句謝,余光卻瞥見蘇得意手上拎的食盒,覺得好奇就問:“這裏面是點心?”

蘇得意頷首解釋:“回太後,裏面是銀絲炭,待會兒手爐若是凉了,可再加一些進去。”

我擡頭看了姜初照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輕聲問。

我握著暖和又適手的手爐,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今天如此關心母後?你自己的病呢,可好利索了?”

“好了,”他低垂了眸子,慢條斯理地解釋,“春上惹的風寒不容易痊愈,朕這樣的體格尚且躺了好幾日,母後若是著了涼,怕是對身體有損,得注意著些。”

我把手爐揣進懷裏,笑道:“哀家知道了,會小心著。”

到了長合殿入座,美人們就在蘇得意的帶領下從殿外進來,這些美人衣著翩翩身材裊娜,瞧著比白天還要好。她們乖巧規矩地給我和姜初照二人磕了頭,請了安,然後被宮女們領著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一眾美人翹首以盼,等著她們的夫君姜初照開口。

姜初照卻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不像是年方二十血氣方剛的帝王,倒像是功德圓滿即將退休的方丈,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不想人道的清心寡欲:“朕沒什麽好講的,直接走流程吧。”

我雖然對他的狀態不滿意,但對他的提議表示欣喜。這個提議好哇,省卻諸多口舌,直接表演節目進入正題。

結果還沒欣喜幾秒,就聽這龜兒子說:“節目就免了吧,朕大病初愈,沒精神看,你們也顛簸了一天,應當也累了。”

美人們聽到後紛紛失望,雖然不敢說話,但腰身卻不約而同蔫了下去。

“哀家想看,”我摩拳擦掌,“要是陛下累了,可以吃點東西先走。”

姜初照涼涼地瞥了我的臉一眼,又把目光移到我手上:“朕還是陪著母後吧。”

他這是在忌憚哀家,他怕哀家對美人們動手動腳。誠然哀家確實有過這個打算,但不得不說,他真小氣呀。

不過他在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美人們聽到這句,又挺直了腰身,恢復了精氣神。

於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言笑晏晏,氣氛醺醺,美人們一一上來敬過酒,便迎來了哀家最愛看的節目表演環節。

上一世也選進來的美人們表演的還是當初那套,踩到裙子的嫻妃這次又踩到了,香肩和酥峰露得也恰到好處。

令哀家可惜的是表演這套的不是雲妃,畢竟雲妃的形狀瞧著更好呢。

“把衣裳穿好下去吧,不會跳舞以後就別跳了。”姜初照抱著茶杯,靠著椅背,以退休方丈的姿態點評道。

“嫻妃這衣裳很妙,明天白天去哀家那裏的時候,也穿這一身怎麽樣?”我捏著酒盞,目不轉睛喜笑顏開地提議。

來敬酒的常婕妤給哀家端酒杯的時候還是穩穩當當的,到了姜初照面前,卻瞬間嬌弱無力,一個沒穩茶杯掉落,本來還悠閑溫吞的姜初照在那一刻警覺若狗,瞬間跳了出去。

常婕妤掏帕子的手就僵在半路,一時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真是太遺憾了。

“杯子都拿不穩,差點汙了朕的龍袍。降為美人去學學規矩吧。”姜初照隨意道。

常婕妤泫然欲泣,我趕緊拉過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安撫,“陛下說笑呢,別害怕。”然後湊到她耳邊囑咐她,“下次想摸直接摸就行,不用過多鋪墊。”

好巧不巧,念詩的盧美人也在二十一人之列,她這次準備的還是上次那首,念得愁腸百轉,哭得準點準卯。

“這種水平以後就不必念給朕聽了,”姜初照倦倦地吹了吹杯中茶芽,“朕五歲那年就不作這種酸詩了,聽著牙疼。”

我抿了一口果酒,喜滋滋道:“哀家覺得不錯,還挺戳人眼淚的。千萬不要放棄文學道路,期待盧美人的新作品。”

姜初照撐著下頜,側著腦袋看我,幽幽懨懨道:“母後當真是什麽昧良心的話都能講得出,朕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