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講講(第2/3頁)

下毒?

我右眼皮驀地一跳:“你怎麽沒跟哀家說一聲?”

她擡眸看著我,似是看出了我的緊張,趕緊握住我的手,安慰我道:“太後別擔心,這毒不傷身,只是像老板說的,能致幻而已。”

我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有這種毒?能產生什麽樣的幻象?”

她飲了一團空氣,左右臉頰來回鼓了鼓,然後咬牙切齒,皺眉唾棄:“產生跟男人搞雙/修這種幻象!”

我呆了三秒。

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腦袋裏炸開一束煙花,語氣也不可抑制地欣喜了起來,薅住她的衣袖,滿腔期待:“哀家願意聽這個,不如詳細講講——那男人是陛下嗎?”

她卻舉起手來,兀自發誓:“太後明鑒,我就算是對著鏡子跟自己搞,也不會跟陛下搞。”

“……”

見我興致耷拉了下去,她就勾住我的手指,微微嘆息,妥協道:“行吧,既然太後想聽,那就說一說,反正都是假的。”

我興致陡增,趕緊豎起耳朵。

“還挺真實的,”她從齒縫裏擠出一絲冷笑,“甚至都能感覺到搞雙修時的疼痛和快感,你說可怕不可怕?要不是醒來後我衣裳還是整齊的,人也是幹爽的,我幾乎都以為自己是真的把那男人給上/了。”

我腆著臉湊近,求知若渴地問詢:“‘上/了’,是哀家想的那個意思嗎?這是主筆大人琢磨出來的新詞兒?”

“……對,是太後想的那個意思。”

我點頭,十分受教:“原來‘上’這個字,還可以這麽用,倒是……也挺形象的。”

“這不是重點,”她把我蕩漾開來的神思重新攏到一處,“重點是,好在這毒是下在臣妾這裏。臣妾打小就不說夢話的,是以即便腦子裏有這種幻象,即便那男人不是陛下,臣妾嘴裏也不會流露出來什麽叫人抓住把柄。但若是有朝一日,那人把毒下在太後這裏,太後可怎麽辦?”

雲妃這話有道理,但也有問題,我思忖道:“應該沒什麽大不了吧,哀家的夫君,也就是先帝,都已經過世這麽久了。”

她卻有點著急:“萬一幻象裏不是先帝呢?萬一是……”

說到此處,驟然停住。

“萬一是誰?怎麽不說下去了?”

雲妃滿目的愁雲聚起,在又短暫的愣怔中,一片一片地散了去。

“沒什麽,”她大膽地擡起手臂,淺淺地抱了抱我,手還一下一下地撫著我的後背,像是覺得我會難過於是開導我,又像是覺得我會害怕所以哄著我,“太後不會有事,你等等我,回宮裏我一定把這人給揪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信誓旦旦的,還充滿了幹勁兒。

*

去大嫂鋪子裏量了衣裳。

大嫂看到我,又驚又喜,差點叫出來。

“喚我姜公子就行,”我趕緊握住她的手,小聲囑咐道,“大嫂千萬別告訴大哥和父親大人我偷偷出來了,不然下次回家,他二人非念叨死我不可。”

雲妃語氣裏浮出些不可思議:“您這是姜公子的大嫂?”

我趴在大嫂耳邊,輕聲介紹:“這位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兒媳,雲妃,趙太傅家的女兒。”

大嫂歡喜不已,把雲妃從頭到腳誇了一遍,連姓氏都沒放過:“哎呀,租這商鋪給我的老板也姓趙呢,你們姓趙的人都很好哎。”

雲妃變得溫婉淑雅:“其實這鋪子有點小,委屈大嫂的手藝了。”

“怎麽能叫大嫂呢,”我把她額發上沾的幾片雪拂去,笑著糾正,“你該隨你夫君,喚她大舅娘。”

雲妃被這稱呼逗得笑出牙齒來,也不裝了,看戲一樣地問我:“我那夫君大人果真願意這麽叫嗎?”

我得意挑眉:“當然,上次那句深海二舅就叫得挺真誠,挺生動的。”

“倒是挺想親耳一聞呢。”

同雲妃量完衣裳,分別選了布料,留下銀子準備走的時候,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轉過年去,邱蟬那孩子大概就能生出來了。我也做不好針線活,就麻煩大嫂再給那娃娃做幾身吧,到時候我托人一塊過來取走。”我說。

大嫂放下剪刀,手指戳著布料,臉頰也鼓起來,明顯不開心了:“她都沒惦記著我家阿厭呢,你倒是還惦記著她生小孩兒。”

“怎麽沒記得我?”我給她認真解釋,“今年中秋,邱蟬有孕在身不方便進宮,還托人給我送來了玉兔和銅鏡。”

大嫂卻還是氣呼呼的:“她年年送這些,從來也沒個變通的,兔子還能當個擺件,瞧著還有幾分可愛,但那鏡子就真的很多余,你都攢了七八個了吧?”

“那鏡子是她親手打磨的,真是挺用心的,”我抱了抱大嫂,臉頰在她肩窩裏蹭了蹭,討好道,“別氣啦,等大嫂生了孩子,我就一針一線親自給這小孩兒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