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禮節上,訂婚的男女在一段時間之內並不能夠見面,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譬如說公開場合不能夠一起跳舞類似這樣的約定俗成來——

更多的是來自於宗教的要求和規則,但也並非一定如此,畢竟盡管法蘭西依然是世界上天主教的大本營之一,但經過了數次改革和社會變動,它在全法國的主導地位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從失去了政治決策權、宗教和政治分開以後,天主教的絕對權威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在這之後,在其他的國家又有其他基督教、新教等新興教派的盛行興起,再往東邊譬如俄羅斯公國奉行的又是東正教,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按照宗教意願,隨意發起什麽戰爭或是十字軍東征的時候了。

這時候的法蘭西人們,貴族階層就已經在性關系上非常混亂了。

和宗教的約束相比,現在人們的行為明顯要更加肆意一些,這些雙雙出軌比起那些□□或是更糟糕的事情,似乎已經不能夠算是輕微違規了。

和英國那位性格偏於保守尤其是被生母嚴格管教限制交往而長成的維多利亞女王不同,法蘭西人民從統治者開始,就是私生活混亂的。

波旁時候的糜爛就不說了,到了奧爾良時候,也沒有見的好到哪裏去。

阿黛爾也是得知自己確定訂婚之後,才從瑪麗口中知道,並不是所有未婚夫妻都會嚴格按照呂德太太所說的那一套禮教來行事的。

訂婚到結婚這半年一年的時間,往往是類似於準備期或者說是“禁錮期”的時間,在這段時間會再次考量兩方品性,表現起來就是生活反而愈加限制。

理論上說,婚前是不可以進行性行為等類似事情和舉措的。

但是實際上,瑪麗告訴阿黛爾,多的是在訂婚之前就已經搞在一起的男女,甚至於他們是因為有了孩子才不得不加緊訂婚,然後在兩三個月之後就完成了婚禮。

當然,在所謂的訂婚和結婚之間的時間裏,瞞著眾人廝混在一道的,也不是沒有,反正如果肚子裏有了孩子,婚禮的時間必然會有所提前。

阿黛爾一直都是順其自然的態度,不過杜瓦爾先生似乎要比她想象的更加守禮一些。

他並沒有再婚前碰她的意思,至少說按照禮節習慣沒有,也沒有想要“偷情”的想法,阿黛爾自己估摸了一下,反正結婚都是早晚的事情……

“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放下吃了空殼的珍珠蚌,擡頭看他。

杜瓦爾先生頓了一頓,隔了一會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麽,也許您會願意和公爵先生說一下,然後再提前兩天……?”

“……”阿黛爾勾了勾唇角,搖搖頭,十分坦然卻又狡猾地道,“哦,您知道,這個可不行……如果您還想娶回您可愛的小嬌妻的話。”

杜瓦爾先生沉思了一會,隨後贊成地點頭:

“確實如此,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也許我會被公爵先生暗暗記恨許多次也說不定。”

本來定下的杜瓦爾先生家舉辦的舞會,是在這個月份的下旬,也就是大概十多天以後。

但因為這個倒黴的變故,杜瓦爾這邊臨時就和公爵先生商議了一下,然後把請帖上面的時間,全都提早了五日左右。

也就是在五天之後,就要向所有賓客以舉辦舞會的形式告知此事了。

舞會要給來賓和主人家都預留出一定的時間。

現在不是社交季節了,眾人的行程活動不會那麽滿,但也要人性化一點空出時間來。

尤其是阿黛爾這邊,還有來自故鄉的堂兄弟們等要過來,再有就是下個月就是法蘭克福的克拉拉他們過來的時候了。

除此之外,杜瓦爾先生那邊也還有一些留在C市的不遠不近關系的親屬在,他們也要過來巴黎。

兩邊一盤算,可能昭告性質的舞會,要舉辦不止一場。

因為這種變故,本來想拖一拖再多留留自己寶貝女兒的公爵先生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提早了舞會時間。

在這之後,還需要再各自辦上一兩場,讓各自特地趕來巴黎的親友們盡興,等到婚禮之後,才可以十分名正言順地同時將兩邊的親屬朋友都邀請到一塊進行玩耍,眼下還是屬於兩邊兩個圈子的。

好在這幾天,該發出去通知親友們的那些信件,應該也都發出去了。

首先和他們說明這件事情,只要知道的人多了,這種不實流言自然傳不起來了。

像是克拉拉等人,從法蘭克福過來出發都在下個月,定然是趕不上本月下旬的舞會的。

但算一算,應該還能湊上堂兄他們還沒有回故鄉的時候,到時候能夠一塊見一見,也算是見過本家的人了,又是在訂婚之後,家中有喜訊,都是親戚,自然樂得見好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