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5頁)

光源被切斷,他被黑暗吞噬了,那條體型龐大的藏獒在黑暗中蟄伏著,它的呼吸聲又粗又長,只要籠子裏的他發出一定點聲響,它就會爆發出一陣兇狠的吠叫聲。

他被關了整整三天。

柏麗清把他當狗似的囚禁著,讓他吃喝拉撒全在籠子裏,讓他和清水,讓他吃狗糧。

但他沒有碰那碗狗糧,他是人,不是狗。

他不會向殺死媽媽的人屈服。

他只是喝水,餓了就喝水。

到了第四天,奶奶來了。

那時他正在發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恍惚間他又聽到了那條藏獒的吠叫聲,但這次的吠叫聲和之前聽到的不一樣,這次持續了很久。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砰的一聲,雜物間的門被一腳踹開了,那條藏獒備戰已久,一躍而起撲了出去,緊接著門外傳來了一聲沉重的悶響,似是棍子狠狠敲擊在某個重物上的聲音,下一秒就傳來了程羽依撕心裂肺的喊叫:“巧克力!”

她的喊叫,換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亂棍聲。

那條藏獒在嗚咽。

“季恒!”奶奶沖進了雜物間,看到了被關在籠子裏的他。

那一刻,這個小老太太被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把他從籠子裏抱了出來,同時還在不停的喊他的名字,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頭很疼,身體很冷,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奶奶長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她面孔上的驚恐全部轉化為了怒火。

被奶奶抱出雜物間後,他才看到三個壯漢在圍毆那頭藏獒。

他們是奶奶帶來的保鏢。

這三個人手中的鋼棍子上端都帶著鋒利尖銳的倒刺,那頭藏獒被打的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倒在了血泊中。

程羽依還在撕心裂肺的喊叫。

柏麗清面色蒼白地站在她女兒身邊,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奶奶。

“呵,好你個柏麗清!”奶奶的語氣咬牙切齒,目光中閃爍著滔天的怒意。

柏麗清神色慌張:“我、我也是為了吳川啊,你也知道他做了什麽事情吧?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我才會把他帶回來。”

她以為手中掌握著程吳川的殺妻罪行就能威脅到奶奶,就能讓奶奶放過他。

但是這個小老太太,最討厭被威脅。

“打死了就停下吧。”她命令那三個保鏢住手,然後把他交給了其中一個保鏢,再然後,她朝著另外一個保鏢命令,“給我摁住她。”

柏麗清瞬間面無血色,她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那個虎背熊腰的保鏢摁在了地上。

“媽媽!”程羽依開始尖叫,沖到了奶奶身邊,對她拳打腳踢,“你個老不死的!放開我媽媽!”

他奶奶冷笑,目光陰沉地盯著程羽依:“老不死的?你媽可把你教的真好啊!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這個老不死的老太婆的厲害!”她沖著第三個保鏢命令道,“給我把這個小雜種拉走。”

那位保鏢應聲而動。程羽依就像是一條小雞仔似的被他拉開了。

老太太彎腰撿起了保鏢扔在地上的鋼棍,棍子上還沾著那條藏獒的血,一步步地朝著柏麗清走了過去。

柏麗清渾身都在發抖,神色中布滿了恐懼,她掙紮,卻無果,開始痛哭流涕地哀求老太太:“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啊!”

老太太人狠話不多,擡手就是一棍子,狠狠地打在了柏麗清身上。

棍頭上帶著的釘子毫不留情地穿進了柏麗清的皮肉裏,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睡衣上當即染上了殷紅的血跡。

老太太擡起棍子的時候,還濺出了幾滴血。

僅僅一棍就把柏麗清打得動彈不得,她的臉色已經白成了一張紙,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虛汗。

程羽依再次開始驚恐大叫:“媽媽!媽媽!”她還想朝著她媽撲過去,但是保鏢死死地摁著她的肩頭,她也動彈不得。

老太太並沒有就此放過柏麗清,打了她一棍又一棍,直到把她打到渾身是血,她才收手。

隨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奄奄一息伏在地上的柏麗清,目光輕蔑的如同在看一條死狗;“以後你要是再敢動我孫子,我就殺了你和你的生的那個小雜種。”

柏麗清氣息奄奄,卻攥緊了雙拳。

老太太捕捉到了這個細節,為了徹底震懾柏麗清,她又擡起了手臂,不過這次不是打向了柏麗清,而是打向了程羽依。

不過可能是看在她是自己的孫女的份上,她並沒有用盡全力,但是鋼棍卻是照著她的臉掃過去的,長釘直接刺穿了她稚嫩的臉頰。

程羽依的右臉瞬間血肉模糊,她開始慘叫——那道疤痕又長又深,直到她長大成年後依舊殘留在臉上。

柏麗清徹底被震懾到了,也開始慘叫,開始撕心裂肺地哭喊求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幹了,我求您了,就您放過她吧,她還小呢,她才八歲,她是您的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