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4/6頁)

季聽吃了酒,睡得比平日還要多,翌日醒來時已日上三竿,睜開眼睛時這熟悉的屋子擺設,已經不能夠讓她震驚了,但旁邊這個男人,還是很值得她驚訝一下的。

她坐起來盯著申屠川熟睡的臉,皺著眉頭反復思索,自己昨天是不是趁著酒勁把人給辦了,可仔細回憶了半天,都只記得自己是在樓下睡著的。

那就是申屠川把自己給辦了?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他若對她有興趣,她當初又怎麽會苦苦跟隨這麽多年。季聽想不明白,索性推醒他。

申屠川只覺自己剛入睡不久便被鬧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到是季聽在叫他後也不惱,只是好脾氣的問一句:“殿下有事?”

“本宮問你,昨晚咱們可是睡了?”季聽直接問道。

申屠川頓了一下,耳尖漸漸紅了,卻還兀自鎮定:“睡過。”

季聽心裏咯噔一下。

“但也只是睡了,殿下醉酒,睡得很沉。”申屠川補充一句。

季聽懂了,這就是沒睡過的意思,頓時松一口氣。

她劫後余生的表情太過明顯,申屠川的聲音繃了起來:“殿下這是何意,沒行房事就讓殿下如此高興?既然如此,昨晚何必要申屠留下?”

“是本宮叫你留下的?”季聽驚訝。

申屠川看著她毫不知情的模樣,突然生出一分心虛,但面上依然篤定:“是。”

季聽:“……”她為什麽會叫他留下?難道是打心底裏覺得捧了他這麽多年,卻一次都沒睡過,所以虧大了?那是不是得睡一次滿足心願才行?

她陷入了嚴肅的沉思。

申屠川見她不說話,便忍不住問:“殿下在想什麽?”

“在想要不要睡你。”季聽隨口道。

申屠川:“……”

季聽絲毫不害臊,掃了他一眼道:“畢竟花了五十萬兩,不睡一下是挺虧的。”

申屠川沉默許久:“那銀子似乎是我的。”

“是啊,可也進了老鴇的口袋不是嗎?”季聽聳肩。

申屠川這次沉默更久,才艱澀開口:“殿下若是想睡,不如……”

話沒說完,門口便傳來敲門聲,季聽立刻看了過去。申屠川及時閉嘴,頓了一下後沉聲問:“誰?”

“申屠公子,殿下可醒了?”老鴇諂媚的聲音傳了過來。

申屠川冷靜下來:“醒了,何事?”

“就、就殿下家的牧少爺找來了,說來接殿下回家……”老鴇越說聲音越小,暗暗叫苦不叠,若不是怕殿下起疑心,她肯定不來通傳。

季聽聞言縮了縮:“與之怎麽來了?”

“殿下若是不想見他,讓老鴇趕他走就是。”申屠川聽出她的不情願,立刻對她道。

季聽忙擺手:“別別別,本宮哪敢趕他走。”說著話,她便手腳慌亂的起來,拎了衣裳便要自己穿。

申屠川眼神泛冷:“您是殿下,是凜慶長公主,為何要怕他一個侍夫?”

“本宮才不是怕他,本宮是尊重他。”季聽說著,便將衣裳穿好了,只是因為是自己動手,加上又急著走,所以穿得有些淩亂,但也顧不上這些,直接轉身就要下樓。

申屠川及時攔在她面前,淡淡提醒:“殿下若是這般下去,即便你我什麽事都沒有,恐怕他也是不信的。”

季聽頓了一下,扭頭看向銅鏡裏的自己,只見衣衫淩亂頭發披散,確實有點事後的意思。她沉默一瞬:“那該怎麽辦?”

“既然他已經等了,就不妨讓他再等片刻,申屠為殿下梳洗。”申屠川悠悠道。

季聽懷疑的看著他:“你?”

“是,殿下信不過申屠?”申屠川問。

季聽無語一瞬,覺得即便信不過也沒辦法了,只得催促他快些。結果不知道這申屠川是天生慢性子還是怎的,做什麽都不慌不忙的,單是幫她將衣裳整好,便耗費了不少時間,又給她梳了許久的頭,等她下樓時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與之。”季聽一邊下樓一邊笑意盈盈的叫牧與之的名字,申屠川淡漠的跟在她身後,快到樓下時和大廳中的牧與之對視了。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瞬,各自眼中都閃過一絲冷色,又很快錯開了視線。

“殿下慢些,仔細摔了。”申屠川說著,便扶上了季聽的手,同她下樓時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牧與之一眼。

牧與之只含笑站在原地,朝著季聽招招手:“殿下過來。”

季聽對牧與之再了解不過,一看到他是這樣的笑,就知道他沒生氣,原本忐忑的心頓時安了大半,蝴蝶一般朝牧與之飛了過去:“與之!你怎麽來接我了?”

“再不來接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長住風月樓了?”牧與之用折扇輕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季聽嘿嘿一笑,討巧的看著他:“怎麽會,我自是要回去用午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