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3/4頁)

季聞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張貴妃。

張貴妃一臉天真:“不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誰要是傷了皇上,哪怕只是一根手指,臣妾都要跟他拼命呢,也難怪她會生氣……要臣妾說,壞還是那些武將壞,竟借著皇上和她鬧別扭的機會一同辭官,擺明了就是要趁機讓皇上妥協!真是其心可誅!”

她方才字字句句都是為季聞鳴不平,說到怒處還要處死季聽,可偏偏說出的話卻在為季聽開脫,甚至將季聽辭官和季聞任用文人一事分割開了,讓季聽在這件事中徹底無辜起來。

一旁的李全將頭低得更深,一時間竟是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

季聞也覺出些不對,靜了片刻後緩緩問:“貴妃近日跟皇姐很是要好?”

“臣妾?”張貴妃有些驚訝,“皇上是在開玩笑嗎?臣妾同殿下關系如何,旁人不知道,皇上還不知道?”

“既然不怎麽好,為何要為她開脫?”季聞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張貴妃更為震驚:“臣妾方才為她開脫了?!”

“嗯。”

“那、那皇上當臣妾沒說,臣妾可不想為她求情,她為了一個男人就要跟皇上鬧掰,讓武將們跟著興風作浪,害得皇上幾日都吃不好睡不好,如今更顯憔悴,臣妾一點都不想為她求情,皇上可千萬別心軟!”張貴妃慌張的跪在季聞腳邊,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了季聽的模樣。

季聞面色緩和,將她從地上撈回懷中:“朕不過是隨口一說,貴妃這麽緊張做甚?”

“……臣妾才不緊張,”張貴妃說完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皇上不會因為臣妾的胡言亂語就原諒她吧?”

季聞笑了:“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朕要好好想想。”

“那、那皇上可得想清楚了……要不先殺了駙馬,叫她失了心上人,沒了申屠川那個禍害,她說不定日後就不會再同皇上鬧了。”如果說張貴妃先前的話聽不出真假,這一句便有些真心了。

季聞哭笑不得:“婦人之見,若真是殺了申屠川,皇姐不得跟朕拼命?”

“您是皇上,她怎麽敢嘛。”張貴妃撒嬌。

李全眼看著皇上被繞進了張貴妃的想法裏,默默咽了下口水,覺得長公主殿下這回應該是很快就能回來了。

張貴妃又在禦書房待了片刻才離開,而季聞也如他所說的一般開始思考了,越想越覺著張貴妃的說法有道理,季聽對申屠川如何他是一直看在眼裏,也知道申屠川在她心中的分量,這次申屠川重傷,也難怪她會心涼。

他這般想著,便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只是對於讓季聽回朝一事,他還是有些舉棋不定,一來是舍不得到手的虎符又飛了,二來是叫季聽回來,就得放棄往兵營安插人手,日後要再想用此招,怕是會難上加難。

季聞左思右想,不管是哪一件事都無法割舍,只能繼續糾結,想了許久後決定先拖上幾日,趁機把虎符要回來,待虎符拿到之後,即便是放棄安插人手也不算什麽了。然而翌日一早,他先拖上幾日的計劃就泡湯了,因為滿朝文武,如今只剩下滿朝文官了。

早朝,季聞坐在大殿之上,看著屬於武將的那一塊全部空了,只有左邊的文臣們站得滿滿當當。自打凜朝建國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局面,他臉色陰沉,許久都沒說出話來,最後直接拂袖而去。

當日午時,便有宮人離宮,快馬加鞭的往郊縣去了。

當聽到宮裏來人時,季聽立刻去了申屠川房中,這才召見宮人。

宮人一見著她便殷勤行禮,又關心了床上躺著的申屠川幾句,這才開口提正事:“奴才特奉皇上之命恭迎殿下回朝。”

“回朝的意思是?”季聽揚眉。

宮人笑道:“自是請殿下官復原職,繼續做您的武將之首。”

“那本宮怕是不能答應了,如今駙馬還傷著,本宮要親自照料,沒有功夫再入朝為官,公公還是請回吧。”季聽說完看了扶雲一眼,扶雲立刻掏出一把銀子賞賜。

宮人汗都要下來了:“殿下,這是皇上的吩咐,您看……”

“不必再看了,本宮沒辦法回去,對了,本宮辭官後便來照看駙馬了,實在是忙昏了頭,連要交虎符的事都給忘了,”季聽含笑打斷,“本宮這就寫封信,公公回去後帶到長公主府交給褚宴,褚宴自會將虎符交給公公。”

接著便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他:“扶雲,送客。”

“是!”扶雲立刻看向宮人,客客氣氣的一擺手,“公公,請吧。”

宮人:“……”

宮人離開後,申屠川才緩緩開口:“雖說滿朝武將都走了,皇上必須依仗你才能將人召回,可殿下將虎符上交,還是冒險了些,萬一皇上寧願不要所有武將,也要收了虎符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