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7頁)

蘇皎皎拿起畫筆,感覺還能再練一百遍。

對著畫作拍了張照片,柏泠點擊微信消息列表的頂端,發送了出去。

[柏泠:新畫,剛完成的。]

發完消息,柏泠對著那個小熊餅幹頭像,有點出神。

消息在頂端,並不是因為她設了置頂,而是淩白每天都早晚安,明明像個打卡機器一樣。

還會發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導致她的最近消息總是來源於他。

柏泠隨手往上翻著消息記錄。

今天上午的消息:

[淩白:早上起床看見的一朵雲,像不像鯨魚?(圖片)]

昨天晚上的消息:

[淩白:家裏養的蘭花發苞了,等開了一定很香(圖片)]

前天中午的消息:

[淩白:吃午飯了嗎?聽說上次那家餐館的大廚新研發了菜品,下次可以去試試。]

......

淩白每天都給她分享生活中的小事,讓她在回復的時候也會不經意去想自己有什麽可以說的。

但她的生活好像就是學習,再就是蘇家幾個人。

這幾天作畫的空隙她就會想一想,等畫完後也要發給淩白看一看,算是互換日常。

手機震動了一下。

柏泠把自然熄滅的屏幕摁亮。

[淩白:很美。畫中的女孩兒是你嗎?]

懸在屏幕上的指尖微涼。

像有一根細細的,懸著的透明絲線從指尖一直連到心上,帶著心也感覺到了冷度。

為什麽他會這麽想?

如果說上幅畫是治愈風,這幅畫就是致郁風。

致郁這兩個字是完全沒可能搭在她身上的,問誰都只會說不可能。

比蘇皎皎變成裘德·特職黑,蘇赫把公司折騰破產,蘇曉斷手不提音樂,都不可能。

指尖落在屏幕上,輕點九宮格鍵盤。

[柏泠:不是的,就是畫而已。]

把手機合上,柏泠對著畫作出了會神。

夢境可能是原身經歷過的真實,也有可能只是她的臆想。

每天做這樣的夢對她的精神狀態肯定會有影響,之前借作畫宣泄,之後也只能用進系統空間代替。

但這都不是長久之計。

等這陣子忙完,她還是得查一下那家福利院的資料。

抱著畫架上部,柏泠小心地往客廳裏去,準備先收起來,等裝裱匠人上門取走。

仗著個子高,正在單手擦高邊扶欄的蘇曉對她行注目禮。

從她進客廳開始,到走上扶梯。

然後攔住。

柏泠挑眉:“幹什麽?”

蘇曉眼神飄忽,一會看看柏泠,一會看看畫架。

畫架是蘇赫給她定制的,邊框支架用的都是實木,十分沉。

柏泠抱得手臂發酸。

“那個,”蘇曉又瞄了一眼畫架,“我幫你搬吧。”

吃錯藥了?

柏泠覺得有點奇怪。

蘇皎皎從後面探過來,貼心地幫姐姐撐住畫架左邊,減小點重力。

然後耀武揚威地問蘇曉:“你是不是想搞破壞?”

蘇曉啪嘰一拍手上的毛巾:“你才搞破壞!”

他也就敢對蘇皎皎兇,轉頭看見柏泠又心虛起來。

畢竟他在柏泠那已經有前科之鑒了。

“你畫這是畫完了?”

柏泠點點頭:“我要去放畫。”

所以快點讓開。

蘇曉眼神再次飄忽。

“讓,讓我看一眼唄...”

柏泠、蘇皎皎:“......”

蘇曉把毛巾放到一邊,再擦幹凈手:“我來搬吧。”

蘇皎皎半信半疑,不太想撒手。

柏泠倒是幹脆得很,把畫架角往他手裏一放,解放雙手自由。

在家裏當著兩個人的面,蘇曉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心機做什麽。

在她那需要雙手合抱的畫架,在蘇曉那就只用手端著就行,看那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捧了張聖旨。

走到二樓蘇家專門分出來的展列室裏,柏泠指揮蘇曉把畫架放好。

然後再小心擺正,讓他過來看。

畫架沒有底座,倚靠在櫃門邊,位置很低。

蘇曉直接坐在地上,盤著腿,抻著個脖子細細地看。

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蘇皎皎都等得不耐煩,跑去隔壁房間玩手機了。

柏泠搬了個凳子,認真看書,也不在意他看多久。

反正展列室因為呈放了她上次比賽得的證書獎杯,還有《病房》,被蘇父蘇母在各個角落嚴防死守地裝上了層層監控。

就好像小偷千辛萬苦翻進來不會偷珠寶只想拿這幾張有圖案的紙。

蘇曉的脖子從畫前面收回來,動了動關節,僵硬的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音。

他站起身,也搬了張椅子,坐到柏泠身前。

柏泠合上書本,他眼尖地看見那是一本《編譯原理》。

皺了皺眉,他沒說和上次勸她換專業意向時一樣的話。

而是轉成道歉:“上次是我措辭有問題,我向你道歉。”

柏泠略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