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抓個小魚

小黃魚兒眼珠亂七八糟的一轉,已經想到了楚玉豐根本沒接到淩安之,人家已經自己進來了,而且誤打誤撞的進了自己的閨房。

她還被淩安之扣在懷裏,姿勢尷尬,有點臉紅,幹咳了一聲說道:“能不能先放開我再說話?”

澤親王渾身清霜,基本三天沒怎麽休息和吃飯,嘴上幹裂的起了皮,嘴角都幹出了血,今天又是一無所獲,他憂心如焚的剛剛回到王府,正向妹妹余情的住處走過來,想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處理,才走到半路就聽到了這院落中女使的尖叫聲:“有刺客!”

他幾個飛身進了屋,正好看到屋內一片狼藉,余情竟然被陌生男子扣在懷裏。

一個弟弟還生死不明,這個妹妹還成了被活捉的人質,大哥真是當得一團麻,他手裏不敢怠慢,持劍就刺,想要抽冷子把余情搶回來。

淩安之一個轉身就退回坐到了屋內的椅子上,直接翹起了二郎腿戲謔的上下打量著小黃魚兒,小兔崽子,扮的還挺像,不過根本原因是身材太差了,誰能想到都達到普通男兵身高的女娃子還好像一點沒有發育?

他想到當時兩人一馬送小黃魚兒去光城的時候,把小黃魚兒攏著貼到自己胸口上的感覺——那簡直是一馬平川,還沒有他有料。

小黃魚兒無暇顧及他肆無忌憚的目光,沖著許康瀚跺了跺腳,無奈地叫道:“皇兄,別打了,是誤會。”

之後飛快的長話短說,道:“皇兄,這個人就是我和你說的,安西駐軍的安夷小將軍淩安之,楚玉豐前天已經迎著外蒙走廊去接他了。”——顯然沒接到。

在北疆澤親王府中被稱為皇兄,還腰紮玉帶的男子,只能是澤親王無疑了。

淩安之挑了挑眉,心想果然人家經常在京城的就是不一樣,他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官員,怎麽就變成安夷“小”將軍了,再看到小黃魚兒向澤親王叫哥哥,當時就猜到了,這個小黃魚兒就是太原余家的少主,千傾地一顆苗的唯一姓余的後人——曾經聽梅絳雪說過,叫什麽余情來著。

余家世代為國家稅收和基本建設做出了無數的貢獻,雖然家中不當官,但是皇家為表重視,也是賞賜過黃馬褂的,算是禦賜的名譽上的紅頂商人,小黃魚兒直接管虞貴妃稱呼為姑母,稱兩個王爺哥哥為皇兄。

可惜千頃地一棵苗的余情還是個女娃子,這回余家的家譜算是傳不下去了。

他也不客氣,端詳了一下澤親王青白色的面龐,眼角微挑的鳳眼以及上唇的唇珠,好像明白了什麽,道:“澤親王大人,貴府可有吃的,最好是熱乎的,我和另外一個小人物還餓著。”

澤親王耐著性子和淩安之見了一個禮,一揮手吩咐下人馬上去準備宵夜,所有人都還沒吃,一邊就聲慢心焦地問淩安之道:“你可是從突厥領地來?地形熟悉些?沿途勞累了,將軍可否略喝一口熱茶也帶一路兵馬出去找人?事情是這樣的…”

沒等他說完,淩安之就打斷了他,說道:“不用找了,我知道這個人在哪。”

澤親王有點吃驚,鳳眼微微睜大:“你知道我們在找誰?”

淩安之心想,哥兩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材澤親王更精壯高大一些,不過那個丹鳳眼、鼻梁和唇珠長得基本是一模一樣,看著澤親王急的要吐血的熊樣,他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在找翼西郡王,身材略單薄、丹鳳眼上唇珠微微上翹的。”

澤親王關心則亂,幾乎是一個健步沖上來握住了淩安之的兩個肩膀,強制壓制著聲音中的顫抖說:“他是生是死?”

身陷突厥,身邊沒有功夫好的侍衛,地毯似的明察暗訪,三日還沒有找到,生還的概率極度渺茫。

淩安之仰頭看著許康瀚,神情有點古怪,他感覺自己救回來的那個財神爺確實是名副其實的財神,而且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他言簡意賅地回答道:“活著,但是活的不太好。”

好像室內同時傳來了澤親王和小黃魚兒提著的心歸位的聲音,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問道:“他在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淩安之和淩霄終於吃上了一口熱湯面,之後看著整個澤親王府一晚上折騰的人仰馬翻,金尊玉貴的翼西郡王先是被挪進了條件最好的小黃魚兒的房間,十余個軍醫出出進進,重新換上了最上等的金瘡藥之後由澤親王親自擦洗了身子。

之後被澤親王親自扶起來,貼著嘴角想將藥灌進去,奈何牙關緊閉,粗手笨腳的軍醫輪番上陣個個都束手無策,澤親王救弟心切,粗手笨腳地想硬灌一口,沒想到弄巧成拙,直接嗆到了許康軼,像一股辣椒水劃過了許康軼的氣管,發出一陣劇烈的嗆咳,傷口又開始繃開往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