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斬草除根

澤親王不方便去淩河王府, 淩安之則半夜偷偷的潛回了家中杜秋心的房間,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五更天,不過冬季天亮的晚,還大黑著。

他伸手輕拍了拍杜秋心裹在被子裏的肩膀, 小聲的喊她:“杜小姐,醒醒。”

杜秋心本在熟睡之中, 根本不知道臥室裏進來了人, 此時被人突然一拍,直接嚇得直挺挺抱著被子坐起來,再看到黑暗中一雙綠油油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眼睛,花容失色, 張口就想一聲尖叫——

淩安之一伸手就捂住了杜秋心的嘴, 說道:“別叫,是我。”

杜秋心三魂七魄都嚇飛了, 任何一個女子半夜發現床邊有個男子, 估計都是這個反應,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直接把淩安之問沒詞了, 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夫君,半夜進了小老婆的房間,被人家問你是誰,實在是——面子過不去。

“杜大小姐, 我是你名義上的夫君淩安之。”淩安之哭笑不得,他伏在杜秋心耳邊小聲的說話,沒辦法, 杜秋心的外間屋還睡著兩個守夜的丫頭,杜秋心一嗓子叫出去,整個王府就全都知道他深夜潛入了侍妾的臥室,結果被人家當流氓犯了。

“我把手拿開,你不許叫?”淩安之綠色的眼睛在夜晚閃閃發光,盯著她問道。

杜秋心剛剛有點恢復了神智,她第一次看到淩安之在晚間這野獸似的眼睛,嚇的都有點發抖,但是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淩安之道:“穿上衣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罷就轉身,從懷裏掏出一個火種,點燃了一盞株座裏的蠟燭,讓屋裏好歹有點光亮。

他一回頭,看到杜秋心還是靠著床裏,抱著被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淩安之擡頭看了看窗外,雖然還是大黑,不過一會啟明星就要升起來了,他催促道:“快穿衣服,跟我走。”

杜秋心也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哆哆嗦嗦的問道:“你是從軍中回來?你背過身去,我才能穿衣服。”

說著,眼神還偷偷的往床頭的堅硬的翡翠枕頭看了一眼。

淩安之實在不知道該什麽表情對杜秋心說話,他貼近了杜秋心,玩味兒似的悄聲問道:“你以為我在軍中憋的獸性大發,回來非禮你來了?是不是我一轉身,你就打算用那個翡翠枕頭砸我的頭啊?”

一看杜秋心略顯尷尬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實在是心裏不爽,他下地隨意找了兩件衣服丟到了床上:“你把我當什麽人了?真真狗咬呂洞賓,快點套上衣服跟我走,你相好的澤親王來了。”

“什麽?…是真的嗎?!”杜秋心整個人怔住了。

等杜秋心更衣完畢,淩安之伸出一只手指豎在唇間,沖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緊接著就攏著她的肩膀,悄無聲息的掩上門到了室外,幾個起落就避開了淩河王府的重重守衛,越過院墻,小廝正安靜的等在墻外。

許康瀚已經在文都城條件最好的客棧盛魁客棧住下了,淩霄和他在一起,保護他的安全。

淩安之用手指扣了幾下二樓最裏間的門,杜秋心至今都不太相信淩安之說的是真的,可能是這位窮極無聊,想出什麽新辦法來消遣她的。

——直到她看到了親自開門的澤親王。

杜秋心雙目陡然瞪大,滿眼不敢相信的驚喜,兩個人相顧無言,杜秋心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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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安之和淩霄就住在隔了一間臥室的房裏,天快亮了,兩人胡亂的合著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淩霄鬼頭鬼腦,老是看著淩安之嘲弄的似笑非笑。

“你說這名義上自己的侍妾,現在在隔壁男人的房間裏,你猜猜他們兩個在幹嗎?”淩安之兩手抱著後腦勺,百無聊賴的問躺在裏邊的淩霄。

淩霄眼睛換成盯著床頂,雙手搭在胸腹上:“你還是想想怎麽安頓杜小姐吧,總不能老放在王府裏,之後由你當看守來保護人家和澤親王偷情吧?萬一生出個孩子來,算誰的?”

淩安之死沒正經的將長腿支起來老高:“也許和老家夥一樣,也來一個現成的弄璋之喜呢。”

淩霄不理會淩安之的無聊問題:“少帥,外界要是造謠你混淆皇家血統,那可就熱鬧了。”

好像確實聽起來不是那麽一回事。

可這到底是誰混淆誰的血統?——官大一級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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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終於在早餐的桌子上看到了許康瀚和杜秋心,許康瀚沉穩依舊,杜秋心除了面色微微發紅之外也沒什麽異樣。

淩安之和淩霄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許康瀚估計是看夠了他倆張口結舌的笑話,才說道:“我在文都城住三天,三天後帶著杜秋心進京,想了下還是把她安頓在京城方便些,淩將軍,還得麻煩你看看怎麽和你家裏解釋;淩霄,我帶著杜秋心進京,不方便別人知曉,你可否悄悄護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