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信任危機(第2/2頁)

“花折知道…”花折無法解釋,和淩安之、淩霄相處多日,尤其是初次見面的地點是天山谷口,出了谷口就是安西軍的地界,之後到了京城淩安之一直暗中保護著翼王的安全,淩安之不會無緣無故的給翼王賣命。

種種跡象表明,許康軼是本朝最大的軍火走私販子,縱然千般掩飾,淩安之一夜暴富的軍火哪裏來的依舊不言自明。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去毓王府?”許康軼步步緊逼,引狼入室的事情,可以做第一次,但是不能做第二次。

“殿下,請您相信我,我有苦衷,現在不能說。”花折聽出了殺機,心下涼了一片。

確實,縱使他現在救了許康軼一次,但是他的危險性實在太大了,他隨時可以當墻頭草,之後把和翼王有關聯的人全都送上斷頭台,許康軼不允許自己把身邊這麽多人全放置在危險中。

花折冷汗流的更多,再不求情可能下一分鐘就人頭落地了,他緩緩的跪在了床榻邊道:

“殿下,如果您察覺我有二心,隨時可以殺我,再者說,您不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余情和淩安之嗎?余情叫我久在你身邊侍奉;淩安之如果想要殺我,無論我在何處都如探囊取物一般,他那種人如果想動手現在還焉有我的命在?”

許康軼也不知道花折是怎麽獲得余情的信任,和讓淩安之那尊殺神都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的。

花折這些天奉血侍藥,盡心竭力不是裝的,雖然別人均未提及藥是怎麽喂下去的,但他久病之人,一看到一向唇若塗朱的花折至今臉色唇色還是鐵青一片,一副余毒未盡的症狀,猜到可能是傳聞中對牙關不開的人以血奉藥。

想到這裏,他打算再敲打幾句就算了。

——其實許康軼還是不夠了解淩安之,淩安之的世界裏,對於利益休戚相關的人和事,就沒有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這一說,他對花折屬於兩只眼睛都睜著,代雪淵和覃信瓊就是例子。

再一個就算是花折無論身在何處,淩安之都有辦法給花折來一個鬼剃頭,隨時能要他的腦袋,之所以至今完全沒動靜,僅是因為此事還完全在把握之中而已。

許康軼語氣雲淡風輕:“殺不殺你,選擇權在你不在我。老二為人陰毒狠辣,今天能待你如珠如寶,明天就能點你的天燈,你在玩火嗎?”

“我有分寸的。”花折跪的筆直,聽出許康軼今天沒打算把他怎麽樣,松了口氣,心想總算是混過去了。

“如果許康乾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你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你。”許康軼口氣緩了下來。

“嗯,我知道。”

“你起來吧,別跪著了。”許康軼看花折的衣服均被冷汗濕透了,臉色比剛才更見青白,眼睛裏還裝著點委屈,搖了搖頭,打算適可而止。

“花折謝殿下恩典。”花折從京城晝夜不停的趕路到洛陽,路上跑死了兩匹馬,回來之後這些天奉血侍藥,幾乎晝夜不離左右,也沒睡幾個時辰。

剛才這麽一嚇,身體虛加上心裏又緊張又憋屈,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扶著床頭才站穩。

“好了,我知道你心裏委屈,我會吩咐下去,你在我這裏的身份完全保密。”

“…”花折低著個頭,耷拉著腦袋側著臉用頭發對著許康軼,不說話了,雖然在意料之中,不過許康軼剛才那一抹殺機,確實讓他心口像壓著塊大石頭。

許康軼看著有點在鬧情緒的花折,想到他在身邊的這些天,確實是事事為他著想,一碗水喂的都比最體貼的侍從和曾經的劉心隱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他實在再硬不起來什麽鐵石心腸,破天荒的把花折拉到床邊坐下,笨嘴拙舌的哄了他一句道:“只要你以後不到毓王府去,肯定不會再發作你。”

偏有那個不識相,就不想就坡下驢的:“我短時間內不會去,不過有了機會還是要出去轉轉走走。”

“…”

許康軼本來還想問一下花折自己這回突然生病是怎麽回事,不過看花折心神動蕩、心有戚戚焉的樣子,覺得這不是談論病情的好時機。

再加上他也累了,他試探著輕輕躺回床上,奈何身上傷口太多,不是碰到這處就是壓到那處,一時間脖筋又疼的跳起老高。

花折在許康軼面前不想再裝孝子賢孫,受了點氣不想理他,不過看他摸索很久都沒有調整好姿勢,還是於心不忍,輕輕借力把他塞進了被裏,看著他摘下水晶鏡閉上眼睛,才轉身擡腿要走。

躺著的許康軼又把他喊住了,說道:“那個,你喝下去的那些藥都是有毒性的,自己配點藥解解吧。”

——這聽起來還像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