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豬吃老虎(第2/2頁)

他一雙藍的像鬼一樣的眼睛盯著赤手空拳的淩安之,又看了看地上陷入昏迷的淩霄:“你才是淩安之?”

北疆軍終於反應過味來了,呐喊著瘋了一樣沖進戰場,將淩霄和余情搶了回去,淩安之終於松出了一口氣,接過兵士遞給他的一把馬刀,回手一刀,直接捅進了倒地駝鹿的心臟。

——如果丹尼斯琴只有這一頭駝鹿當坐騎的話,估計駝鹿死了丹尼斯琴能消停幾天。

淩安之也不戀戰,在不知道敵人實力的時候根本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何況心中還惦記著淩霄和余情不知道傷的怎麽樣了。

他咬牙切齒的沖丹尼斯琴一個陰笑,指揮部下撿起他和淩霄掉了的兵刃就回到了己方陣營。

戰場一片混亂,雙方步兵交鋒鬥在了一處,丹尼斯琴知道今日再想傷到淩安之已經不太可能,也未太想死拼,眼瞅著淩安之退出戰場,取得了一場小勝之後也鳴金收兵,雙方打掃戰場,都退回本營。

淩安之不知道淩霄內傷如何,所以淩霄被搶回來之後他都沒敢下令送進軍營,怕再震動傷了主要臟器,正好花折日前已經來到了軍中,先讓花折就在陣前檢查了一番,說可以移動了才放了手。

淩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肺腑震蕩,氣管和胃均有損傷,可能巨震之下,胃裏的食物刺傷了內部的血管,大口吐血不止,雙手虎口全部震裂,肋骨震裂四根,右手小臂骨裂;而戰馬當時承受了極大向下的力度,當場脊椎被震斷倒地斃命。

花折先給淩霄應了個急,隔著一道簾子就是余情——軍中沒有女軍醫,花折只有自己動手才放心,她被狼牙棒的利刃順著右肩向上臂的方向劃了一下,五六道口子全都在出血。

余情本就頗瘦,常年練武手臂上有點肌肉也不太厚實,深的仿佛能看到骨頭,幸虧是順著肌肉的方向,否則肌肉全部橫向切斷,可能以後再想用力都難了。

淩安之當著外人強裝鎮定,聽花折說余情無大礙,就一直守在淩霄床邊。花折將藥給淩霄灌了下去,看著他呼吸平穩已無大礙,轉身退了出去。

淩安之現在心還在哆嗦,淩霄自小常伴左右,如果說這個世間還有人無條件的慣著他,也就是淩霄了,萬一今天淩霄有了閃失,他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直等到半夜,淩霄才終於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淩安之絲毫不掩飾擔憂的眼睛,自我解嘲道:“到底是安西軍的小將軍,還得是少帥來救。”

淩安之平時嬉皮笑臉,現在實在笑不出來,問道:“你覺得有哪裏疼?”

淩霄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虎口包著,胸口被打了幾塊固定用的鋼板,右小臂纏著繃帶被吊了起來,胃裏難受的像喝了硫酸,慘不忍睹,嘆氣道:“疼倒是都可以忍受,只是這過幾天怎麽去掃匪?”

淩安之好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都這樣了,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來,還想什麽剿匪?”

淩霄渴的半死,嘴唇幹的起了皮:“是我輕敵了。”

淩安之看他神志清醒沒事了:“你承受了對方多大的力道?”

淩霄抿緊了唇線,實話實說道:“我們兩個合力,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力度,我當時猶如被閃電劈中。”

在淩安之的意料之中,一般太過粗壯之人都不靈活,這種鐵塔似的半獸人靈活程度卻和豹子差不多,確實難以對付。

他拉住淩霄沒受傷的胳膊,今天被嚇飛的三魂六魄才歸位,沉吟了半天才想到怎麽表達:“我也不成家,你就是我最親的心肝手足了,一旦你有任何閃失,讓我怎麽辦?還有何顏面回到安西軍?我以後世上能依仗誰、信任誰去?”

淩霄在昏迷之前,朦朦朧朧的聽到了淩安之的厲聲斷喝“哎呀不好,”也看到了將武器擲出去赤手空拳飛掠來的身影,有點抱怨道:“怎麽兵刃都扔了?多危險呐。”

淩安之:“不是我救的你,我過去根本來不及了,是余情放冷箭還和那畜生過了幾招爭取了點時間,要不你現在早已肝腦塗地,她也受傷了,我一會去看看。”

淩霄大為驚詫,想到像個寵物跟在他身後的余情:“這,這…她不要命了!”

悍不畏死的勇氣,是合格的戰士。

以前都是淩霄照顧淩安之,這回換淩安之把淩霄半扶著起來,靠在肩膀上喂了兩口溫水——花折說胃裏有傷,水不能多喝,得三天後才能喝粥,總也歇不下的淩霄終於可以躺幾天了。

淩霄吐血不少,口渴的厲害;淩安之謹遵醫囑,花折說只能每次喝兩口溫水便真是兩口,無視淩霄看著水碗可憐巴巴的目光,伸手把碗放在了床邊的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