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斷舍離

余情嘴唇軟軟的, 唇齒間充斥著少女馨香,水光瀲灩實在太誘人,他只給余情換了一口氣的功夫就又星眸半閉的吻了下來,又沉醉又貪婪。

仿佛轉瞬間那麽短, 又好像一輩子那麽長。

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心跳如擂,呼吸不穩, 兩雙眼裏心裏這一瞬間, 仿佛紅塵天地之間都只有對方一人。

淩安之唇舌之間品嘗著心愛女人的味道,竟然笑了,原來滋味是這樣的,他依依不舍捋了捋余情散亂了的幾絲頭發, 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 “不能再逾矩了,你得回房休息了。”

一時動心動情由著性子親密倒是可以, 關鍵是無法收場。

余情輕輕柔柔的在懷裏擡頭問他:“三哥, 這兩個月,你想過我嗎?”

淩安之不說話, 開始不斷的調整呼吸,終於從剛才那種急促中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淩安之早就看到余情較離去時清減了些,下巴更尖了,手瘦的像是雞爪子, 幾個手指頭骨節處凍傷了纏著幾圈紗布。

——情兒,你走這兩個月我也擔心你,怕你冷, 怕你吃不了在軍中的苦。生病躺著起不來的時候,也有想你。

余情見他不說話,舉手摩挲他的心口:“三哥,你心裏可有一點情兒的位置嗎?”

——情兒,我不是草木,也有感情,這些年我想女人的時間確實不多,不過,我想到你,心裏就快樂;這次來北疆看到你,越是相處日久,心裏就越想擁有。

淩安之眼中霧氣氤氳,似有重重迷霧。

余情把手指放在了護心甲領口的幾粒玉扣上:“三哥,男人為什麽有時候要送女人衣服?”

淩安之伸手扣住余情的手,不讓她亂動。

余情目不轉睛,盯著似乎恢復了平靜的淩安之面上每一處細節轉變:“三哥,你這次病的這麽重,心肺虛弱成那樣,脫下來給情兒看看好不好?”

她輕輕吻著淩安之小波浪一樣的唇線,“三哥,穿上我的衣服,脫還是不脫?你都是我的了。”

脫了今晚就從了;不脫就是領情了,以後還是她的。

余情聽到淩安之雖然呼吸還算沉穩,但手掌按住他頸部的脈搏,感覺鮮血還在加速奔跑,她回手在桌面的花瓶中拈出新采的梅花,銜下一朵用嘴喂給他:“三哥,花堪折時直須折,想那麽多做什麽?”

淩安之終於答話了:“你想看什麽?”

余情直接去拉他的下衣擺:“看你。”

淩安之露齒邪笑:“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余情已經把兩只手從裏衣底下探了進去,用指腹在淩安之小腹熱鐵似的肌肉上輕輕摩挲:“三哥,我好想看。”

淩安之一股熱血在周身亂竄,他睫毛抖動,一伸手就把套頭的護心甲和上身的裏衣脫了:“隨便看吧。”

余情兩只冰涼的纖手劃過淩安之白玉雕成的肩頸手臂、胸前後背,摸過每一塊肌肉的紋理走向,每一塊凸凹的傷疤,有一種多年夙願成真的感覺,顫抖著聲音問他:“三哥,你想要我嗎?”

淩安之穩坐不動,兩只手松開了余情,都搭在椅背上,反問道:“情兒,你想要三哥嗎?”

余情整個人都如同不在人間,聲音縹緲的很:“多年美夢成真,求之不得。”

淩安之伸過一只手,輕輕托起了余情的下巴:“情兒,那你想要三哥的命嗎?”

余情微微直起腰,有一絲不明就裏。

淩安之將她整個人自懷裏扶正坐直了,輕飄飄的問她:“情兒,花堪折時直須折,是誰教你的?”

他追問:“是花折嗎?”

余情微微一怔,她剛才確信看到了淩安之眼中壓制不住的深情,這…為什麽,“…”

淩安之用手指摩挲著余情的臉頰:“三哥對於你來說,是心上人;對別人來說,是墊腳石。”

余情可能有點神志不清,喃喃問道:“是誰的墊腳石?”

淩安之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太原余情,地位並不特殊在是北方首富,而是因為你是澤親王和翼王的母家妹妹,我娶了你就是站了翼王和澤王殿下的隊,安西軍勁旅八萬五千余人,從站隊那天起,就可以改名叫做北疆軍第二分舵了。”

余情一閉眼,有一種桌子下的暗濤洶湧沖上桌面的感覺。

淩安之撫摸著余情的鬢角:“我只會打仗,你皇兄要我做什麽?造反吧?”

余情不敢睜眼。

淩安之繼續含情脈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一口吻上去:“如果我站了隊,毓王樹大根深,只要澤親王再有進一步動作,第一件事就是剪他的羽翼,第一個要砍的,就是你三哥的腦袋。”

余情眼睛裏淚光又起,顫抖著嘴唇囁喏道:“對不起。”

淩安之繼續撫摸著余情散亂了的幾根頭發,“就算是澤王上位,怎樣上位?需要一個造反沖鋒的將軍嗎?我本就無父,再目中無君,不真成了無君無父的畜生嗎,怎麽對得起淩氏列祖列宗,對得起百年中立、忠烈滿門的名聲?淩氏的名聲,不能毀在私生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