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各懷心事（第2/3頁）

淩忱心神紊亂，遭遇此種平地驚雷，讓她心中無比的失望加上絕望。

日後無論淩霄如何選擇，除非改變了初心，否則有了這麽復雜的情感牽絆，就算是胡亂娶親，估計也不會選擇她了。看似多求無益，強撐著說了一句“不用”，扶了扶涼亭的庭柱，穩了穩步伐，消失在了假山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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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不錯，本來酒席散去大家在一起喝茶閑談，可是不知道何時，孩子們翼王等人全消失了，席間陡然只剩下淩河王和淩安之，淩安之覺得氣氛尷尬，他起身說了一句：“我去找一下大哥。”轉身就要走。

淩河王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怎麽，懦弱的小畜生，連陪我說幾句話都不敢嗎？”

淩安之是否懦弱，早就不是淩河王可以評論的了，他不想惹氣，不說話擡腿往外邁。

淩河王：“封了西北侯，變成了大帥，更六親不認了嗎？”

淩安之終於回頭冷冷的看了他這個爹一眼：“我也這個年紀了，不想和你吵架，你特意的把我召回來，看這樣子也不是把酒言歡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淩河王看著他這個已然越來越陌生的三兒子：“你年紀輕輕，沒用祖蔭，單靠軍功就已經封侯了，再往上一步就會進無可進，你心裏明白吧？”

看淩安之頷首默認，老王爺眼光像刀子：“我這次讓你回來，只告訴你三件事：第一，狡兔死，走狗烹；第二，你個喪門星要懂分寸知進退，不要好大喜功弄的滿門受你連累；第三，你最好知道自己姓淩，要對得起老淩家滿門忠烈的名聲。”

淩安之一甩墨色廣袖，背著手走出了宴客廳，清冷的聲音飄回了淩河王的耳朵：“這些我都懂，否則匹夫之勇你以為二十五歲就可以封侯？父親大人，你把家看好了，保護好家人這幾個人就行了，剩下的不用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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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川二十歲開始，就赴京城當官，成了淩家唯一一個文官，在兄弟們中離家也最遠，上次回家探親時，淩安之還是十幾歲的小孩，這次兄弟也是十余年沒見。

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不過至少全是成熟的大人，全姓淩，坐在一條板凳上，屆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也盡棄前嫌，忘了當年大房二房之間不可調和似的肮臟事兒，這兩天兄弟談笑風生，在一起聊一些朝中軍中的閑話。

淩川無意中提到了另外一位新貴，山東提督裴星元，淩川在朝中說話說習慣了，總是鋪墊時間太長：“裴星元為人儒雅，在山東素有賢名，去年臨時調任了塘沽的巡撫，武將卻給了一個文官，可見是有點才華手腕的。”

“尤其他擅長水墨丹青，畫的景陽帝拍手稱贊，就因為這個，去年一年傳召了裴星元四次。”

淩安之聽說此人去年曾經親自上門向余情提親，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塘沽做巡撫，現在的山東提督是誰？”

淩川眯著豹眼，捋著小胡子說道：“裴星元升官之後，山東提督本來說是黃中原兼任，可惜黃中原年前有病不治死了，現在還是由裴星元兼任。陛下心情好的時候還拿你們兩個對比說，說安西提督的奏折戰報，山東提督的水墨丹青，那都是一絕，三弟，話說你這文治武功俱為上乘，太難得了。”

淩安之心道回去得好好收拾一下淩霄，模仿自己寫點奏折一不小心就寫出名了，弄這麽好幹嗎？早晚得穿幫露餡。

其實倒不是淩霄真的能當個文狀元，術業有專攻，大半輩子在軍中的武將，怎麽也不可能像文官那樣有時間咬文嚼字。這屬於全靠同行襯托出來的文采，大楚武將們五大三粗，不少老一派武將字都認不全，淩霄用心琢磨怎麽說皇帝才能愛聽，能寫不好嗎？

“我也是偶爾文思泉湧，平日裏打打殺殺，這文字功夫已經擱下好幾年了。對了，聽說他眼光極高，在山東挑了一圈都沒挑到合適的，至今尚未娶妻？”

淩川哈哈一笑，心道淩安之遠在塞外，消息還挺靈通的，連這個都知道：“嗯，他在山東的時候也婉拒了不少好親，不過去年倒是親自提親求娶一個商賈之女，好像是那個太原余家的小姐。”

淩安之不著聲色的低頭飲茶：“裴星元畢竟是名門望族，商賈是末流，家裏父母會同意嗎？”

淩川搖搖頭：“這個商賈之女來頭也不小，是當今澤親王和翼親王的表妹，而且家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子嗣凋零，到了她這一輩竟然只剩這麽一個丫頭，將來萬貫家財富可敵國全在她手中，不可小看。”

淩安之笑：“這麽有錢有勢的丫頭還真不多，裴星元本來就是文官，勢力也不大，娶了誰也不能說成是站隊，只能說是個人喜好，他也算是好眼光，想必家中父母也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