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共歷絕地(第3/4頁)

淩安之看著余情又尖了一點的下巴,一臉賊兮兮的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他就是手欠,根本管不住:“她們說我什麽了?”

余情順勢用臉蛋蹭了蹭他的爪子,“你真要聽?保證你連解釋都沒有解釋去。”

淩安之也知道一些風言風語,不過誰都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否則他當了三四年安西提督,一品國公爺的三公子,雖然小時候荒唐把名聲弄差了點,但模樣身份在那擺著,不至於連幾個惦記著空懸著提督夫人位置的都沒有:“說來聽聽,解悶一下?”

余情玩著他一只長爪,摳他掌心硬硬的繭子:“她們說你性惡好殺,這些年親手殺了十幾萬人,殺人之前還都先笑笑,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說你…呃…,晚上和白天一樣神勇,白天還像個人,晚上如同禽獸,娶了幾個妾全是過不了一年,那個…就晚上被活活蹂/躪至死。還有更離奇的,你就別聽了,汙了耳朵。”

“啊?這個…沒想到能這麽惟妙惟肖啊?”淩安之知道會有點難聽,但是能以訛傳訛到這個程度還是開了眼界,怪不得女人看了他就跑,鬼見愁加上五通神的結合體,不跑才怪呢。

“你信嗎?”這個問題沒法自證清白,他那個名義上的妾室杜秋心被澤親王接走之後,淩霄隨便編了一個三少爺的妾半夜突發重病,三少爺帶出去治病路上暴病身亡的故事,被演繹的如此悲慘離奇——

殊不知人家杜小姐暗地裏在澤親王京城別院裏過的快活著呢。

“這流言簡直是愚蠢,你若真的和禽獸一樣沒腦子怎麽可能平西掃北?再說三哥多尊重女子啊。”

不過余情偷偷想起淩安之在北疆失控的那天晚上血紅的眼睛,心道可能確實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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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敢說,這兩個人運氣倒是不錯,可能也是淩安之隨著年齡的增長找路的水平增高了,在山洞裏兜兜轉轉不知道轉了多久,同時聞到了新鮮的空氣,微微卷來的風還帶著雪沫的味道。

二人眼睛一亮,開始順藤摸瓜,嗅著新鮮的空氣,感受到了清冷的小風,風中還夾雜了霜雪的味道,最後終於看到了山洞口的月光,原來是晚上。

雪山中風大雪大,狂風夾著雪粒隔了十來米遠就從洞口砸到了二人的臉上。余情天性怕冷,淩安之身為男子,沒有吃食這幾天消耗比余情還大一些,身上本就衣裳單薄,此時更是面色清白。

兩個人身冷體虛,洞口的罡風吹的余情東倒西歪,余情看了看,把大氅解下來披在了淩安之身上,皺眉笑道:“這麽大的風,再披這麽大一件衣服,我都快被風吹飛了。”

淩安之本憤懣郁結,這幾天靠幾口水頂著,身上的火力像三九天裏放在野外的熱水,一點火力眼瞅著散盡了,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寒冷確實刺骨,能直接鉆進骨頭縫裏,貌似直接在塞外的雪地中睡覺都沒有這麽冷過。看余情把衣服披給他,會心的看了她一眼,把余情裹在了大氅裏。

待兩個人走到洞口邊緣看清了形勢,發現剛才高興的太早,均無語苦笑了一下。

原來二人出來的地方是半山腰,向外一看層山疊嶂,狂風吹起的雪堆和裸露的山脊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山洞下邊是懸崖峭壁高達百尺。淩安之借月色極目望去,懸崖下的松柏看起來和牙簽差不多高,硬跳下去非得骨斷筋折一命嗚呼不可。

沒什麽咒念,體力不支,也不能再回到山洞裏重新尋找出路,只能退出風口,找一個稍微避風之處慢慢的想辦法。洞口風大,卷進來的風雪將一塊地勢略高的地方吹的露出了塵土,其余的地方可能是深坑,全被吹進來的風雪掩蓋。

淩安之額頭碰著指間思考了一會,“我們不可能再往回走,危險太大,此處有雪就是有水,倒是不愁短時期內困死,只能枯坐待援。”

余情這幾天注意到淩安之臉頰迅速的凹陷下去,有些膽戰心驚,不過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嗯,安西駐軍定會來反復搜山,我們看看怎麽才能把在這裏的信號發出去。”

她看著淩安之臉上冒出來的青森森的小胡子,撩撥笑道:“三哥,你留點小胡子還挺有味道的。”

淩安之對這種話題基本不予理睬,他突然想到淩川和他說起的裴星元的事:“你這次回太原,那個山東提督可曾又去找你?”

余情一愣神,她最近瞎忙,早就把裴星元的事忘到腦後去了:“他在塘沽我在太原,隔著幾百裏上千裏,怎麽找?你問這個做什麽?”

淩安之想問問余情寒症的事,晃了下眼珠找了個話題:“我第一次感覺到這麽冷。”

這也是余情擔心的,她擔心淩安之消耗太大,體力支撐不了幾天,故作輕松的說道:“你是男子,身上還除了肌肉就是筋,都沒幾兩脂肪,沒有保溫層,當然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