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惹禍上身

毓王府內庭院深深幾許, 濃墨重彩奢華無比,皇家之尊貴外界難以想象,何況是本就受寵多年的的毓王,這些年來他自己搜羅、以及外界贈送的珍貴物件無數。

在他府上, 精巧字畫、珍惜藥材等像是京城東郊菜市場隨意堆放的蘿蔔白菜,雖然不至於隨意丟棄, 但是也只是專人登記之後在庫房看管而已。

花折日前略施小計即進了毓王府, 假托自己舊事有心疾,而今復發了,趁機向毓王請示想要進書庫和藥房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對症的藥材和方子。

毓王想著書庫和藥房俱四下無人, 求之不得, 當即準予所請,隨時查看, 任何人不得阻攔。

花折頭腦清醒, 神思敏捷,一邊哄的毓王高高興興, 一邊抓緊在毓王府查找能給許康軼治病的線索。

劉心隱當年出自毓王府,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害人自然其中一部分是毓王指使的,解鈴還須系鈴人,可能毓王府會給他什麽意外之喜。

毓王不僅好女色, 也好龍陽,對花折這種人間絕色傾慕已久,尤其是求而不得讓他心裏癢癢。花折平時不慌不忙, 看著是個慢熱的,毓王想著人都扣在了府裏,來日方長,他也不急那一時三刻。

一晃,進了毓王府已經十二日,花折基本把府中的藥庫和書庫摸透了,正坐在房中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左手的拇指,凝神盤算著這兩天找個什麽理由即能安全出府,又不讓毓王起疑心的。

這空档卻見毓王身邊的貼身侍衛來請,看似彬彬有禮卻帶著傳遞命令的口吻:“花公子,今日中午毓王有重要客人,王爺想請你過去撫琴一曲。”

花折聞言起身一笑,心下卻有些詫異,為求避嫌,他此次來毓王府深居簡出,稱病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毓王突然來請,想來是來了尊貴的客人?

如果是其他個什麽小廝,塞點銀子也就知道是什麽重要客人了,可是此人乃是毓王的貼身侍衛,叫做梁焱的,他也不好打聽的太過,只能裝作隨口一問:“敢問梁將軍,請問是什麽客人?我也好準備一下曲目,免得失了禮儀。”

梁將軍本來不想回答,不過想到花折反正一會就要見,他沉吟片刻,一抱拳答道:“澤親王昨天回京了,王爺特意昨晚就下了帖子,請皇兄澤親王前來兄弟一敘,四殿下翼王也來了。”

花折心下一驚,澤親王本來還有三四天才能到,看來是提前到了,他笑問道:“三位尊貴的親王同時在場,我有些惶恐,請給我點時間更衣一下。”

這些年來澤親王和毓王不睦的事天下皆知,毓王是皇後所出的嫡子,可偏偏澤親王是比他大了幾個月的長子,母親虞貴妃位份也不低。

加上這兩年澤親王聲名鵲起、扶搖直上,父皇多次加封誇獎,毓王越來越視皇兄為眼中釘、肉中刺,簡直是如鯁在喉、如芒刺在背。

不過這面子上的事如果過不去的太明顯,讓父皇看到他明晃晃惡毒的用心,陰謀也就玩成了陽謀,那就又著了四瞎子的道,所以這戲還得演下去。

這次澤親王剛到京城,許康乾就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來,將兄弟面子上的和睦做足了,下了帖子,說第二日中午大擺宴席,請許康瀚和許康軼兄弟們之間敘敘舊。

這些面子上的事許康瀚和許康軼全心知肚明,兄弟兩個目光一對,許康瀚指節輕輕扣著桌子:“康軼,你以為如何?”

許康軼雙眼冷峻的盯著墻上的掛畫,坐得筆管條直,不鹹不淡說道:“毓王和我們兄弟,好歹也算是親戚,還敢下毒不成?估計也吃不成個鴻門宴。”

和澤親王想的一樣,他當即回了帖子答應,第二日中午即過府。

知道澤王翼王兄弟來了,花折心下百轉千回,他知道毓王如果直接來請他而未征求他的意見,基本上就是在宴會上已經當眾說過了,他就算是不去澤親王也會知道他又進了毓王府,何況許康軼也在場,估計今天還是能糊弄過去的。

毓王在府中會客廳擺下了家宴,在座的主位僅“兄弟”三人,寒暄已過,正在熱絡的說一些不鹹不淡的,只要許康瀚在場,毓王從不稱其為皇兄,而是直呼為澤親王。

許康乾一拂廣袖,行為舉止中即透露著身份高貴,笑言道:“澤親王,我最近得了失而復得了一個妙人,前些年在京城素有美譽的名伶,名字叫做花折的,您在邊疆可能不知道,吹拉彈唱無不精通,我已經著人去請,一會給咱們兄弟助興則個。”

許康軼正在低頭喝水,剛才許康乾說到“妙人”兩個字的時候,他就不知為何的心有所動,幸虧心理有所準備,所以才能不動聲色,他十來日沒見到花折,以為花折出京倒騰藥材去了,沒想到竟然又進了毓王府,心下又驚又氣,花折知道的太多,出入毓王府作為賓客,這是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