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笑裏藏刀

花折臉上血色已經瞬間褪去, 幾縷血跡順著嘴角淌了下來:“只因為翼親王看我幾眼?我就應當被打死不成?”

他扶著膝蓋,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勉勉強強的支撐著站了起來,身材其實較毓王高不少, 雙眼中聚集起水汽,給明眸渡了一層水膜, 說不出的堅強和委屈:“那殿下為什麽看我?就算今日橫屍當場, 我也不認為和翼王是暗通款曲。”

毓王本來想抖抖威風,借著花折嚇唬下門客,沒想到花折還敢當眾站起來,這要是別人, 他再來幾下, 也就血濺當場了。

可偏偏這個花折謫仙下凡,平日看著沉穩高貴, 現在看著淚光閃閃, 強撐著不服氣,倒說不出的我見猶憐。他本就嗜血, 此時一股奇特的感覺劃過全身,倒想玩點新鮮的。

他扮裝更怒,將手中鐵鐧惡狠狠地往地上一砸,“來人哪, 把這個戲子帶到廂房中,單獨關押。”

代雪淵隨身伺候花折多年,從未見他吃過這麽大的虧, 心疼的唉聲嘆氣,按照花折教的為他草草上藥包紮了一下傷口,見四顧無人小聲說道:“公子,這毓王也太狠了,翻臉和翻書一樣,我們現在離開這吧?”

花折受傷不輕,疼的冷汗涔涔,呼吸都有些不穩,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恐怕要走沒那麽容易,今晚過了三更天,如果沒有專門看守,你找機會帶我走。”

不過想到這次在毓王府有所收獲,也算是賊不走空,花折不知不覺的翹起嘴角笑了笑。

——只要許康軼還有救,這點打也就無所謂了。

花折身上倒是還帶有毓王府出入的牌子,門房早就打點好了,有機會就可以連夜出府。

代雪淵:“那現在就去取藥讓你服下,勉強休息一會,傷等我們出去了安全了再慢慢養吧。”

他說著話起身剛剛拉開門準備取藥,卻見滿面堆笑的毓王正在門口也要推門,代雪淵一開門,毓王正好踱著方步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代雪淵看他剛才要打要殺,不知道他是何意,一時有些緊張地跪下道:“王爺,您是親王之尊,非顯貴無緣相見,我們家公子認識您已經是三生僥幸。且公子剛剛進京,我以人頭擔保,公子實在不認識其他什麽達官貴人,何況翼王之尊。”

毓王本就喜歡玩弄心術,好像把剛才的不愉快忘了,用手拉起代雪淵笑道:“倒是一心護主,你家公子沒白疼你,我和花折說幾句話,你先出去。”

代雪淵覺得毓王笑的不對頭,他擔心花折再遭不測:“王爺,公子剛處理了傷口,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等他服了藥神智清醒些明早再去向王爺問安?”

毓王笑容陡然收起:“不識相的狗奴才,滾出去!”

花折已經衣衫整齊地倚在床頭:“雪淵,你去熬藥去,我一會喊你再進來。”

代雪淵縱使千般不放心,也不敢此時頂撞毓王,只能低眉順眼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

禮不可廢,花折扶著床頭下床,盡量挺直腰杆,聲音沉穩地行禮道:“恕我微恙在身,不能遠迎王爺,請王爺恕罪。”

毓王揮退了左右,將門關嚴,一欺身坐在了床上:“你受傷了,起來做什麽,快躺下。”

花折走了兩步坐在偏房花梨木的椅子上,好像被打重傷的人不是他,依舊步伐穩重聲音清越:“有勞王爺到此探病,我心甚不安,王爺請喝茶。”

毓王一變換身形就坐在了椅子上,手探上了花折的衣襟:“傷哪了?給我看看?”

花折盡量不動聲色,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伸手去撥毓王的狼爪子:“些許小傷,就不汙了王爺的眼了。”

毓王邪魅笑笑,他笑就是耐心用盡的標志:“怎麽可能是小傷,聽話,把衣服脫了。”

花折心往下沉:“鮮血橫流,恐怕耽誤了王爺的興致,改日養好些再侍奉王爺。”

毓王耐心徹底告罄,忽的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一伸手就卡住了花折修長的頸項,強迫他嗆咳擡頭:“總是拿喬作勢、故作清高,進了毓王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今天,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說了…我就喜歡見血。”

這個黃昏和入夜的兩三個時辰,花折覺得比一輩子都長,毓王為人陰鷙殘忍,早就對花折不耐煩了,見花折不僅長相儀態完美,身材更是白璧無瑕,肌肉薄勻,不知道男人是怎麽在陽剛和精致之間做到這種完美糅合的,確實是人間極品。

許康乾摸著花折的腰邪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潔身自好的,你確實是有一副好腰身,古有沈腰潘鬢銷磨,今天你這個算是花腰白璧消磨嗎?”

這些更是刺激了他渾身的神經,一直折騰到心滿意足才起身穿衣。

花折背上傷口崩裂噴血不算,添了渾身深深淺淺的新傷,如果不是看到胸膛還在微微起伏,估計都會以為此人已經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