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心護主

到了夜晚, 許康軼帶著花折、陳恒月、陳罪月、元捷、相昀進了內宅,將親兵全留在了外墻防衛;田長峰、楚玉豐、宇文庭、淩合燕、雁南飛、胡夢生一起魚貫而入;裴星元帶著賀彥洲、嚴宇二人俱進了宅子。

先是在花園裏悠悠逛逛,宇文庭、裴星元這些人還好,本來出身就是中原大戶, 見多識廣,知道溫柔富貴鄉該有的樣子。

可是淩合燕、田長峰等人久居邊疆, 田長峰等人偶爾進京述職也要趕到年前年後冰天雪地的時候, 而今見到這亂花漸欲迷人眼,弄的這些武將一個個在花間行走時躡手躡腳,生怕擔上辣手摧花的名聲。

連一向嚴肅的田長峰也忍不住笑:“這姹紫嫣紅開遍,連天上的月亮顏色也給比下去了, 古人還說美人能美到閉月羞花, 我倒是不信了。”

元捷跟著許康軼四處行走,見識比田長峰廣一些, 揶揄道:“田將軍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卻為何只見鮮花不慕美人?這洛陽城內幾座花樓的官女子,吹拉彈唱, 色藝雙絕,俱是清麗脫俗的,明天正好還是放假,請來十位給田將軍看看。”

楚玉豐不信:“你的眼光一般, 不一定有那般妙人?”

元捷最喜歡搞這些風花雪月,多年前就是他帶著許康軼去的摘星樓,挑著眼梢分辯:“河南絕對出美人, 我們家王爺親眼所見,不信問我們家王爺。”

田長峰、楚玉豐在北疆已經娶親,他們兩個只知道許康軼和花折親近,但許康軼從來不苟言笑、正色莊嚴,看似循規蹈矩戒慎異常,臉上還自帶披麻戴孝的效果,誰也沒往歪裏想,不知道他二人的關系。

楚玉豐瞄著許康軼調笑:“我二位就不用看了,不過送給老和尚翼王殿下,估計是能幹柴烈火。”

元捷有些接不下去,心裏老生常談的暗暗埋怨了主子和花折幾句,兩個王子,幹的這都什麽事呢?驚世駭俗,現在還可以這麽混下去,以後若翼王登基,如何處置?

田長峰也難得的放松,哈哈大笑著接茬道:“我倒只是想知道,翼王肅穆,是怎麽帶著元捷來看官女子的?”

許康軼推了推水晶鏡,縱使花折萬般調理,他到了晚上也只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輪廓,只能靠花香來分辯美景了,他語氣淡淡的:“當年我在河南治理貪官,不少貪官的妻女家眷被沒收為了官女子。”

“…”

宇文庭咳嗽了一聲:“真是夠憐香惜玉的。”

淩安之也聽不下去了:“翼王見官女子的方式,果然和常人不同。”

許康軼看了“常人”淩安之一眼,想說一句“我孤陋寡聞,不知道常人怎麽見官女子”的話,不過看到了淩安之身邊的余情,沒有說話。

元捷擠眼弄眼,把話題從許康軼身上引開,戲謔地問他:“哎呦大帥,那您見官女子,是什麽方式啊?”

淩安之早些年有點放蕩不羈被以訛傳訛的出了名,他也不以為意,想回一句余情都不問,你元捷問什麽。不過想到裴星元也在席間,直接提起余情不太好,索性當沒聽見元捷說話,低頭飲茶。

這是私人宴席,免了高低貴賤之分,大家全是戰場上的袍澤兄弟。武將飲酒,豪放熱鬧非常,許康軼酒量差遠了,他打小不太飲酒,此刻不勝酒力,縱使別人大杯他小杯,沒過二更天就已經覺得天旋地轉,但是他確實難有這麽放松高興的時候。

花折看他臉頰泛紅,說話舌頭都有些不利索,強撐著才算變成醉到桌子下邊去的醉貓,覺得他非常誘人,心中暗暗歪著想到,就是席間人太多,否則一定要摟在懷裏,親吻稀罕個夠。

別人更不用說了,余情挨著淩合燕坐,淩合燕雖是女將,但是酒量遠遠大於男人,安西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宇文庭久和她鎮守安西軍,知道她素來豪飲,不敢招惹她。

可卻總有那不服氣的,比如楚玉豐、元捷兄弟數次端著酒杯來挑釁,楚玉豐直爽:“冠英將軍,你戰場上不輸男子,酒場上可未必!”

宇文庭哈哈大笑,激楚玉豐道:“楚將軍,你這樣的小坷垃,得一百個車輪戰,能勝合燕將軍一回合吧。”

淩合燕挽起袖子,來者不拒豪放地端著酒杯:“楚玉豐,你個男人還這般多廢話!我們老淩家不僅男人是人中之龍,女人也全巾幗不讓須眉,淩安之是大帥統治三軍,我淩合燕統治淩安之,我說什麽小猴子什麽時候敢說個不字,你過來,先和你大戰一百回合!”

元捷笑的酒都濺出去了:“別一百個回合機會全給楚玉豐啊,給我留三個回合。”

淩合燕嗓門也大,用不端酒杯的手指著元捷:“小猿猴你別走,我第一百零一到一百零三回合留給你!”

淩合燕來者不拒,楚玉豐他們也真沒想到算是遇到茬子了,直接被喝上了頭灌的東倒西歪,淩合燕猶在四處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