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錦簇花繁

出了潼關入了洛陽, 洛陽城三面環山,古來易守難攻,社稷軍總算是在中原有了立錐之地,現在據說許康乾已經不把四弟看成陰溝裏為了活命敢亮牙齒的老鼠了, 無論他承認不承認,出了潼關許康軼就是老虎。

淩安之陪著許康軼在洛陽城裏走馬揚鞭, 也不怕危險, 正在比比劃劃的和許康軼說笑:“王爺,洛陽不愧當過首都,果然有王者之氣,這次, 我們就趁勢來一個猛虎下山!昨天軍報說你二哥挺生氣的, 揚言要禦駕親征。”

許康軼舉目四望,有些感慨:“二陰毒暫時不會離開京城, 估計會被別人給勸住, 淩帥,你平時夙興夜寐, 太辛苦了些,而今局勢見穩,你也多休息。”

說是多休息,其實誰也不敢真正的放松。

在洛陽的多項事務有條不紊的進行, 入關之後最主要的便是立根穩固和打通西部後方,眾人配合有度、分工明確——

許康軼統籌關內關外,建立制度法度, 對百姓秋毫無犯,徹底打通保障了西部向關中的糧道,戰爭能否勝利,後勤補給至關重要,要頂半邊天。

淩安之帶著宇文庭、田長峰等將軍,開始見縫插針的將沿途招來的兵士進行訓練和整編,老兵痞子帶新兵蛋子。

為了加強軍隊聚心力,在寧夏軍和騎兵營等紀律嚴謹的編隊中,將兄弟、父子、老鄉這些關系放在了一只隊伍裏,要打硬仗的時候直接來一個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花折最近任務重了些,這次三軍將士傷亡甚多,別的不說,受傷不輕的將軍就有好幾個——

裴星元箭傷、刀傷八處,好幾天才算是真正的能起身;陳恒月這個月亮將軍被長/槍捅了一下,這些天也是硬撐著處理軍務;楚玉豐被滾木搭了個邊,左側胳膊大腿鮮血淋漓,要是直接被壓了估計得變成肉泥;剩下的將軍基本個個輕傷。

安置、撫恤花折還可以假以人手,不過對高層軍官的治療他就要親力親為了,折損了哪一個,社稷軍的大將就會更捉襟見肘,馬虎不得,所以連日來難以安枕。

許康軼和淩安之在百忙之中有條不紊的把白花花的賞金發下去了,西北社稷軍將士人人參戰,一次性的就出去了白花花的銀子一百五十多萬兩。

——至於發賞銀的錢數,每次全是花折和余情兩個人湊著腦袋商量出來的,花折做事喜歡只做不說,可余情還是耐不住的,搖頭晃腦的的向淩安之嘀咕道:“兵士嘛,即不能太窮,但是也不能小富,士兵們有了本錢可能放兜裏就沒心思打仗了,賞銀要算計的恰到好處才行。”

余情勞累太過,除了花折來找她有事基本全是在休息,她就偷偷的賴在了淩安之府衙內的住所裏,本來淩安之這些天晝夜忙碌,基本是枕戈達旦,而今看余情在這,鐵鑄的心也惦記著,每晚也抽兩個時辰,陪她回去說說話之後休息一會。

折騰到了八月初五,三軍上下理順修整的差不多了,安頓好了遠近防務,中午用過了午膳,許康軼終於覺得往來請示匯報被帶起來的小風不吹了,屋裏除了花折也沒別人,他不自覺的捏著酸脹的脖子,讓自己放松一下。

花折也是剛忙完,中午換了衣裳,見狀將許康軼按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按他的肩頸,看他累的有些眼皮酸澀:“康軼,最近這麽多天也沒怎麽休息,你中午小睡一個時辰吧。”

許康軼以前重病纏身,為了養生只要時間允許,午間就臥床小睡一會。

享受著花折冰涼修長爪子的揉捏,許康軼不自覺的握住他按在肩膀上的一只手輕輕摩挲,笑問道:“睡什麽?”

花折彎下腰,順著杆湊在他耳邊撩撥他:“你還能睡什麽,睡我唄?”

花折本來以為是閑來扯淡,可許康軼卻心下一動,他和花折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可花折吃定他晚間眼神不佳,還真沒見過花折光天化日下什麽樣子。

他手比心思還快,手上一加力,反手就把花折扯過來,一伸手就摟在了懷裏,挑著鳳眼笑道:“你也乏了,休息一會。”

花折看了看外邊白晃晃的日頭,再看到許康軼已經低頭親吻他臉頰耳側,不自覺的捏了捏衣領,轉移小王爺的注意力:“康軼,最近人困馬乏,我建議給三軍將士輪流放假三天,讓大家全養傷修養一番,也緩一口氣。”

許康軼親吻不停,隨隨便便的“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花折覺得許康軼勢頭不對,他自己也喉嚨發緊:“康軼,那個兇神讓我陪在你身邊已經算是破例了,你我要是白日衣衫不整被他看到了,至少二十軍棍,上下可是一條軍令。”

許康軼好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嗯”了一聲,手還探上了他的腰帶:“淩安之有眼色的很,還能闖進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