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血才能(第2/3頁)

要做的大事太多,把時間放在愁情別緒上是奢侈,唯有事成,活的更好,才對得起逝去的故人。

許康軼好像從過去的記憶中脫離出來,腰梁挺直了些:“銘卓,我想了一下,陳恒月和楚玉豐如此不和,在一起也終究是無用,彼此牽制反倒是內耗,現在裴星元也回來了,他性格好些,讓他去協領北疆軍,如何?”

花折攬著他的肩膀:“康軼,你夜晚視力不佳看不到,今天到了淩帥跪謝裴星元之後,陳恒月和楚玉豐兩個人對視了好幾次,有所交流,可能是心中有感。”

許康軼確實沒看到,平時很多小事是靠身邊心腹提點:“哦?有什麽感?”

花折手無意識的在許康軼的胳膊上摩挲,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和你我一樣之感,只要能維持平衡,一切都好說。”

陳恒月確實有感,淩安之三軍主帥,絕對的優勢地位,裴星元還是識時務的,尚且如此放低姿態照顧裴將軍的面子。他和楚玉豐頂多算是平起平坐,卻只想著立威,北疆軍是田長峰和楚玉豐的天下,怎麽可能服他?只想著手腕,卻不想著對待朋友要以德服人。

楚玉豐也有感,拿心愛的女人出來說事,除非是不在意才能作出高姿態,可有目共睹,淩安之對余情愛重的很。被賀彥洲當面質問到殺機已顯,卻收斂住了。

對這麽一個剛來投誠的小將卻能敬酒和有問必答,不是以大局為重是什麽?如果澤親王尚在,也一定會讓他能忍則忍,顧全大局,全力輔佐翼王。

而且識時務者為俊傑,已經出了潼關,許康軼的勢頭越來越強,頭上的王氣都要噴出來了,難道還真能不讓翼親王完全領導北疆軍不成?小心當權者回頭和他秋後算賬。

所以次日天亮,月亮將軍和刺頭楚玉豐不知道何時湊合到了花園裏一起散步,彼此哎哎唧唧的不知所謂的聊了半天,最後不知不覺走到了翼王的門前——許康軼素來吃藥,花折更是嬌貴的很,半夜起來之後還是回到了宅子裏臥房休息,才起來時間不長。

許康軼自小就帶著隨身大夫,所以大家看到他們兩個住的近些也不奇怪。陳恒月和楚玉豐在許康軼面前也是東扯西扯的聊了半天,最後終於說到了北疆軍的建制上,把田長峰、楚玉豐與陳氏兄弟的配合方式說了個大概——聽起來是各退了一步,海闊天空了。

花折送走了以前總鬥的像是烏眼雞似的兩位將軍,回來後春風滿面:“康軼,我猜猜你在想什麽?”

許康軼啜飲著醒酒養胃的茶,點點頭:“猜對少讀書一個時辰。”

獎勵還挺豐厚,花折笑的兩眼放光:“康軼在想,他二人和平相處就太好了,這樣裴星元就可以自領一只機動的隊伍,西北社稷軍靈活性更高了。”

一個一指禪點在花折的臉上:“蛔蟲!”

花折洋洋得意:“用詞不準,是藍顏知己。”

許康軼看最近花折忙的要死老往外跑,卻還心情不錯,調笑道:“銘卓,你最近是不是跑野了?看你每日裏嘚瑟的。”

花折確實最近得了不少好東西,他無人分享,憋的難受,聽許康軼這麽一問,當即笑出一口白牙:“康軼,你等一下,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沒等許康軼同意,花折就已經興沖沖的出去了,許康軼等了半天,卻見花折從外面層層絹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抱進來一個巨大的花瓶。

許康軼天潢貴胄,什麽好東西都見過,看左右不過是個瓶子,也沒太當個玩意兒,直接伸單手拎起來,嚇得花折緊張的馬上去托花瓶的底:“輕點輕點,碎了可虧大了。”

終於把花瓶在桌子上立穩了,打開層層絹布,果然見一個大花瓶足有二尺多高,色彩艷麗非常,整體釉、彩顏色有十七八種,瓷母底座,瓶耳環非常精致,瓶身上顏色各異的畫作就有八副。

許康軼看著這個調色盤聚會似的大花瓶,覺得醜到辣眼睛,摸了摸鼻尖有些無語的說道:“銘卓,這花瓶又俗又土,如此難看,算什麽好東西?”

花折已經猜到許康軼最開始的反應,他不厭其煩的彎著腰指著花瓶開始講解:

“康軼,你最識貨,仔細看這個花瓶,它是唐朝初年造的,工藝極其復雜,你看這瓶口上的哥釉,瓶身是汝釉,總計釉色十八種,這種工藝現在還做不到,我前幾天買它只花了兩萬兩銀子,要是等到了太平盛世,此等珍寶價值連城。”

許康軼見多識廣,也算識貨,仔細研究這個古董花瓶,確實屬於珍品;看花折這小心翼翼難掩喜氣的樣子,應該也值點錢。

他伸手攬過花折,親吻花折的鬢角臉頰哄道:“銘卓,看把你高興的,你最近只弄了這麽一個花瓶?還有什麽好東西,也拿出來給我欣賞欣賞,讓我也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