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放下包袱

許康軼端起白水:“銘卓, 你怎麽看?”

花折單手把這些密奏摞在了一起,神色冷峻:“二陰毒許康乾確實是花了大價錢了,四處散播這些謠言離間我等君臣;這些上了密奏的人我看要挨個查一查,看看哪個是收了錢為別人辦事的。”

許康軼也知道他這個“二哥”後招不斷, 四十萬兩黃金買淩安之人頭的大榜沾滿了全國各地,而今再來花了重金離間淩安之和他的關系:“禽鳥之音, 聽著嘲哳的很, 你先查,我到時候下點啞藥讓他們安靜一些。”

花折蹙眉:“這其中上密奏的還有一些平素的老實人,可惜沒長腦子,跟著坊間這些謠傳人雲亦雲, 沒有淩安之是要靠他們打江山嗎?”

許康軼突然想到前些年的一個事:“前些年淩安之平西掃北, 馳援京城,勝利之後坊間謠傳得淩安之者得天下是怎麽回事?”

花折看了許康軼一眼開始無奈的笑:“康軼, 你不會以為, 是我為了脅迫淩安之歸順你,編了之後散布出去的吧?”

許康軼嘴黑慣了, 不留情面:“你什麽壞事沒幹過?”

花折扶他站起來,帶著他去洗漱休息:“康軼,你當年對毓王不也是暗箭無數,連後宮的枕邊風、欽天監的胡言亂語這些招數都不放過?”

“當年那句謠言是真實的民心所向, 不知道老皇帝後來一定要除掉淩安之和這些民謠有沒有關系。我對淩安之一向最掛心,怎麽會把他往火坑裏推呢?”

許康軼這一點倒是相信,花折不止一次的說過淩安之的能力和為人, 說只有活人才有用,淩安之要是死了,則不可能有人可以推著翼王做這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造反者了。

由著花折摘了他的水晶鏡扶他去盥洗間:“你倒是有先見之明,人算不如天算,機緣巧合,我們真的走到一起了。”

許康軼轉了轉念:“銘卓,你也沒有官位,以布衣的身份在軍中呆著總歸有些不方便,淩帥和楚玉豐等人數次和我提過,要不你就做一個輔謀軍國吧?”

花折想到自己最近那個清晰的夢境,他總是心有余悸,一邊打開許康軼的發冠給他沐浴更衣,一邊笑著想方設法的拒絕:

“我無心權貴,與松竹同心,再者我在殿下身邊,你對我的倚重顯而易見,縱使是布衣也無人敢輕視我,只做醫官,其他的官員就算了,弄的瑣事纏身,影響我照顧你。”

花折一如既往的一口拒絕,也在許康軼意料之中,畢竟花折為人純粹,追求的是心中所想和自由,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開始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許康軼到了晚上視物不清,現在諸事繁雜,要看的文書也多,夜間身邊基本離不開人,否則一應事務處理俱不得心應手:“銘卓,你老是這麽細致入微,弄的我快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了。”

花折把他按進水裏,伸手輕抓他的頭發——以前二人沒在一起的時候,生活瑣事許康軼自己做的挺好,可凡事不能有人慣著,現在只要花折在身邊,寵得他化成一身懶骨頭,連手也不想伸一下,一般在這寧靜的片刻,他將白天所有的事在腦海中過一下。

花折看似性格溫和穩定,天大的事也不會大喜大悲,其實性子和流水一樣,無孔不入,對許康軼照顧控制的欲望極強,穿衣喂藥,研磨潤筆,越膩歪在一起他心中就越踏實:“康軼,你人前強硬精明,可人後就屬於我一個人的,我才不當什麽勞什子臭官,我就想膩歪你。”

一邊說著話一邊故態萌發,看著他天鵝似頸項和白亮的喉結呼吸頻率全變了,伸手臂摟著許康軼貼著臉就親了上來:“今晚休息的早,康軼。”

許康軼有時候被花折膩歪的汗毛直豎,可也知道他這種膩歪和獨占欲、控制欲有關系,可想到花折前些年遭遇太多,有些患得患失,也就順其自然的寵著他了。

花折在這方面控制欲更強,笑著呢喃耳語:“康軼,你真好看。”

許康軼習慣了他胡言亂語的誇贊,隨口答道:“哪有你好看?”

花折心神動蕩,每到此時,他都覺得詞窮,怎麽就找不到語言評價一下對外嚴肅對他動情,心懷山河又心細如發的康軼呢?

花折咬著他的耳垂:“康軼,以後太平盛世了,我想每天就這麽過。”

許康軼耳朵紅透了,顯得有些透明:“真有出息,我看你那一萬次機會要很快用完了。”許康軼不經意的撫摸著花折身上的傷疤,花折自己想了點辦法,不少傷痕倒是越來越淡了,他模糊看著,像冰上的劃痕,平時許康軼對這些傷視而不見,當不存在,花折自己也有意忘懷。可被這麽一摸,想起前塵往事,當即一個激靈,反射性的縮著身子往後躲。

許康軼捏住他的手腕,吻他手肘上的傷痕:“前幾天我中午撩撥你,你為什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