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異母兄弟(第2/3頁)

許康乾平時玩弄權術擺布人心,深諳主子和大將之間的堡壘最容易在內部攻破,許康軼是皇族正統,可是軍權卻在淩安之手中,縱使現在彼此倚重,深信不疑,可隨著淩安之戰功日多,對軍隊的統帥更緊密,就不信四瞎子不控制一下他,只要雞蛋有了縫,蒼蠅就能叮上去。

“去把方流芳和佛平秘密給朕叫來,傳朕旨意,出了現銀一百五十萬兩,專門用來散布謠言消息,收買一切可以收買的力量。”

應對的差不多了,許康乾心情放下了一些,他為人狂妄,從不真正休息,今天也是一樣,安排了事情之後,直接離開了軍機處想要回到禦書房。

卻有洛陽告密的斥候回來了——告密者古已有之,存在就合理,利用不好自己受奸人指引,利用好了也能節省不少力氣。

舌頭下跪啟奏:“陛下,許康軼和淩安之治軍嚴謹,無法得到中心的消息,不過卻發現了一個有些意外的事情。”

許康乾一邊盤算著一會處理的事務,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奏來。”

這個舌頭在許康乾還是毓王時候就是他的侍衛了,深得許康乾信任:“陛下,有人在西北軍中看到了花折,就是那個會歌舞琴棋做藥材生意的花公子,一直和許康軼在一起,而且看那相處的樣子好像彼此還很信任。”

“花折?和四瞎子在一起?”許康乾終於站住了腳步,正眼看了斥候一眼:“看的準嗎?”

斥候點頭:“陛下,反軍進了洛陽之後,花折帶著人去過多次傷兵所,見到他的人以前就是咱們的侍衛兄弟,他長那個樣子畫師都描摹不出來,絕對不會認錯;之後許康軼也去了傷兵所,和他一起慰問的傷兵,好像許康軼對他還不錯。”

許康乾惡狠狠的摸了摸鼻梁,心頭一股怒火,當時花折兩次出入了毓王府,把門客底細摸了個遍,難道是四瞎子安插進來的?

斥候叩頭拍他主子的馬屁:“陛下,您當時在府上就看出許康軼看花折的眼神不對,可惜後來一時仁慈,讓他逃了。”

許康乾最恨反賊走狗,卻不想花折和裴星元竟然全是翼王的人,能近身相處還能騙過他的眼睛,足以說明城府之深,他當即眯著眼睛咬住牙關:“有機會就抓住他,再探!”

*

已經入秋,陜西、河南各地的太陽屬於秋老虎,白日裏依舊香爐似的烤的慌,不過到了晚上終於給了西北耐寒不耐熱的社稷軍喘口氣的功夫。

許康軼未雨綢繆,在黃河流域早已經準備了戰船,當時淩合燕將騎兵和戰船偷渡了黃河之後,搶下了潼關外的風陵渡,將戰船也泊在了此處。只不過西北軍能打水仗的將軍暫時還沒有,戰船也就是主要當渡船用了。

他在剛離開洛陽的第一天晚上,小將軍郝英又探頭探腦的在帳前張望。

元捷端著一碗給許康軼治療眼睛的藥,剛到了王爺帳前,正好看到鬼頭鬼腦的郝英。元捷知道郝英在許康軼這裏碰了兩次釘子,有點不敢來了,眼神有些玩味:“郝將軍,你在這幹什麽呢?要見王爺嗎?”

郝英知道元捷是許康軼的心腹,打小就跟著翼王,經常有些羨慕之意:“元將軍,我有要事想要啟稟王爺,方便通秉一聲嗎?”

許康軼端著藥碗,隔著水晶鏡看了一眼面色黝黑的郝英:“郝英,你的意思是說你練過水軍?”

郝英站得筆直,正色點頭:“王爺,我自十三歲參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跟著虞子文將軍在捕魚兒海練習水軍。”

許康軼去過北疆多次,自然也知道北疆軍是有一只水軍的,因為當年的澤親王在北疆一直是攻勢,已經占領了捕魚兒海的一條湖灘,想要繼續向北擴展,所以水軍從來沒放下。

只不過是軍隊再向北作戰,戰備補給就跟不上了,又加上不能水陸兩線作戰,只能暫時練兵罷了。

許康軼低頭喝藥,花折今天帶著人已經暗中趕往太原,他為保障花折安全做了萬全的打算,剛剛將最後一批暗哨侍衛放出去,正好有空閑時間:“那我問你幾句吧?”

許康軼自安西起兵以來,一路也在研究水軍,在中原地界打仗,經常需要渡過黃河,屆時有戰船協助社稷軍過河,就少了被在水上擊潰的風險;再者萬一需要在江南打仗,則必然要求水戰,不可不防。

淩安之和他說過對水軍的態度:

“王爺,知己知彼,才能打勝仗,我們從來沒有過水戰的經驗,也沒有水戰的將軍,社稷軍想要在短時間內把水軍從無到有,之後還能獨擋一條戰線打勝仗,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咱們還是得發揮自己的長處,在北方的地上打仗,但是水軍有時間也得練,摸著石頭過河,以後用來應急。”

許康軼問起小郝英,郝英回答起來頭頭是道,聽著比淩安之說起水軍來更接地氣,他心中有些刮目相看,英雄出少年。問過之後,點點頭未置可否,讓郝英出去等候,之後吩咐元捷:“請楚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