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冒點壞水(第2/3頁)

余老爺早有準備,將太原所有家產明面上有跡可查的或者變賣或者交給他人接手,之後活動也轉入了地下,找了一個結拜的兄弟蔡升出面,在太原城內近郊的位置收集了便民軍一萬人,號稱山匪占山為王。

嘯聚山林者自古有之,自從前年金軍之亂後,大楚舉國上下已經四處匪患,哪個省份全有這樣的土匪,反正地盤穩固,也屬於“安居樂業”,除非鬧的太過,否則基本沒人管。

花折和許康軼在余府住過多次,和余老爺也非常熟悉,他久在江湖行走,對暗樁之類的一查便準,在太原城內晃了兩天,尤其是還帶著胡夢生這個余家人,輕輕松松的就和余老爺接上了頭。

余老爺喬裝成販賣馬匹的商人,和花折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裏接頭,他對許康軼和余情的擔憂溢於言表,剛剛坐穩牛飲了兩杯半涼的茶就問花折道:“余情最近可好?她最近在哪呢?”

花折一邊給余老爺添茶倒水,一邊答道:“余情一直和殿下在一起,她心思謹慎,對賬目類的事務熟悉些,也知道在何處補給更方便,所以在軍中非常有用。”

余老爺聽說愛女和哥哥在一起,也算是放心了些:“那康軼最近的身體怎麽樣?”

花折親昵一笑:“舅父請放心,康軼自前年大病一場之後,身體越來越好了,我看比卑職還強些。”

余老爺聽到花折也叫他舅父,覺得有些親熱,要知道花折雖然溫潤雅致,不過可不是隨意和人親近的,不少身邊的人多年來話都說不上幾句,余家上下對花折全有美人如花隔雲端之感,不過他也無暇細想:“那他眼睛現在怎麽樣?”

花折:“他白日裏戴上水晶鏡和常人一樣,只是夜晚視物模糊,縱使燈火通明也只能看到輪廓,不過病症已經穩固住了,不會再有眼盲的危險。”

余老爺再是一方巨賈,也逃不了為人父母的俗套,聽到許康軼和余情全都不錯高興的直搓兩手:“這太好了,康軼自小七災八難的惹人心疼。也多虧了你這麽多年隨身照顧,你年紀不大,醫術卻是出類拔萃的。”

花折但笑不語,他剛想張口,余老爺又想起什麽來似的問他:“對了,日前知道裴星元也已經和康軼他們合兵一處了,我女婿現在可好?”

花折心中冒著壞水,心想你女婿和裴星元是兩個人好不好?

這個余情,把親爹瞞的死死的,主意太正了,他打算給淩安之填點麻煩:“裴將軍攻打潼關的時候受傷頗重,多虧有了余情貼身照顧,最近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還特意把“貼身”兩個字咬的極重,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來。

余老爺老父之心甚慰:“余情那孩子,家裏從小嬌慣,性子野了些,之前好多年對星元拒之千裏,我還擔心她惦記那個安西兵痞…不是…是惦記那個西北侯淩安之。”

“她和裴將軍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就一個孩子,可不能委屈了她,這回打下了太原,戰時一切從簡,不拘泥於場面了,我就先安排他們簡單的成親,等康軼大位得定,願意的話再補辦一個大禮。”

花折暗想著淩安之的表情,心裏笑開了花:“舅父說的有道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們兩個也全不小了。”

余老爺點了點頭,好像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要說到年紀,康軼也老大不小了,成天身邊連個像樣服侍的人也沒有,這怎麽行?”

花折一愣,就聽到余老爺繼續嘮叨:“這回攻下了太原,我就給他安排兩個貌美貼心的隨軍侍奉著,一個是女人畢竟體己細心些,再一個能生個一男半女也未可知。”

他看到花折越來越嚴肅的表情有些奇怪,不過也不影響他表達:“你也知道我們家子嗣上艱難,余情是指不上了,康瀚也沒了,只能是康軼開枝散葉了。”

他突然覺得跑題有些遠:“對了,花折,你來幹什麽來著?咱們快點商量一下怎麽接應西北社稷軍的事?”

花折有些笑不出來了,心道果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也沒心思說閑話了,開始凝神正色,對接各種消息,說起正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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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康軼和淩安之兵貴神速,趕在中原軍之前趕到了鄭州城下,鄭州太守張思事先已經接到了山西提督劉福國的軍令,要求不高,只要堅守城池三日,則中原軍必會趕到馳援;三日之後,如果鄭州失守,則鄭州太守張思無過。

張思素來知道西北軍彪悍,能征善戰,淩安之縱橫北國,從未遇到過敵手,不過想想任務也不重,不就是守城三天嗎?雖然城中只有兩萬人,不過城墻高峻堅固,城上的大炮正等著歡迎敵軍,再加強一些四個城門的防禦,就不信守不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