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扔個甜棗(第2/3頁)

花折心道管的真寬,我就願意和康軼膩歪怎麽了:“瞄準不用學,拉弓還是要學的。”

在太原余家,淩安之住在許康軼的跨院裏,就碰上許康軼趁著晨起的空档,在自己住的院子裏把著手教過花折三次射箭:“是啊,拉弓太難了,你這天資聰穎的也學了十幾次才學好。”

人艱不拆,偏偏有人在這裏逞口舌之快,花折覺得少看到這個人一刻鐘時間也是好的,直接倒茶送客:“淩大帥軍務繁忙,本小大夫就不耽誤您太長時間了。”

花折性子沉穩,好像反唇相譏的水平一般,淩安之覺得和花折鬥鬥嘴也挺有意思的,不過他確實有事要做,臨出門的時候又依靠著門框扔給他一個甜棗:“不過看許康軼教你射箭時候神情的眼神,有幾次他差點忍不住想偷偷吻你的後頸,你沒感覺到吧?”

花折背後又不長眼睛,當然感覺不到,他當即笑吟吟的,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行了,你快點去忙吧,早點回帥帳的話我幫你按按肩頸吧,明天回去可能就要開始打仗了。”

淩安之大踏步去軍中忙了,他要統配三軍,整合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

花折才離開許康軼幾天,就有些開始想念了,忍不住將一個盒子搬了出來。許康軼平時到了各地隨手給他倒騰的便於攜帶的小東西,比如隨身攜帶的短劍、親手刻下銘卓二字的扳指、許康軼親手寫的扇面等等不一而足。

不過花折還是對盒子裏裝的這兩樣最動心:當年做天山谷口時許康軼脫給他帶著體溫的中衣,他雖然百般保存,不過也已經發黃了;以及許康軼重病中給他譜了一首曲子,又填了詞,他拿出來反復觀看輕手撫摸,魂不守舍的心中開出了花來。

反復看了幾遍又小心折疊了裝進一個一手指頭長的玉匣子裏,唯恐弄皺了弄濕了。

******中原大地依然是冬季,長江以北和長江以南景色截然不同,長江以南雖然天氣濕冷了些,有時淫雨霏霏,不過終究達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而長江以北則經常飛雪漫天,尤其中原內陸,到了晚上,溫差極大,極為幹冷。

風水輪流轉了,之前起兵的,西北社稷軍大多來自北方,耐寒不耐熱,當時熱得比剃了毛的狗還不如,而今天氣越冷動彈得越歡實;而武慈的西南軍則對寒冷還在適應階段,畢竟天寒地凍的江北有時朔風卷著飛雪,冷的連手拿不出來。

本來楚玉豐和相昀奉命阻擊武慈軍隊,使其不能過江即可,確實也成功的趁著半渡擊退了幾次武慈,楚玉豐還沾沾自喜,覺得大名鼎鼎的西南軍——不過爾爾。

可現在看起來,當時恐怕是武慈在探朝廷的實意,朝廷態度現在已經明了,武慈也勿用隱瞞實力,一舉登岸,直接大兵壓在了河南沿線的城下。

北疆軍和安西軍出身北方,人種高大,軍中兄弟們也壯實,戰馬更是膘肥體壯,軍士、戰馬俱披鎧甲看著猶如鋼鐵城墻一般驚為天人,初見武慈率領的西南軍,不自覺的爆發出狂笑聲,這巴蜀等地的人種太矮了吧,用社稷軍這些粗人的話就是:“身材還不如我們西北的婆娘結實。”

西南軍聽到也不憤怒,可能一是因為冷靜,二估計和方言乍一聽聽不懂有些關系。

楚玉豐在態度上藐視他們,在戰術上可不敢藐視,他深知窮山惡水出刁民的道理,先嚴明了一陣子軍紀,直接出城應戰,想著擊敗了他們好與在太原的許康軼等人夾擊河北,快馬加鞭直取京師,也算速戰速決。

雙方試探周旋,有來有往互有勝負。

直到十天前,夜色黑的鍋底也似,武慈突然開始全力攻城,看這態勢也不像是要去救援河北和京師的,楚玉豐擔心河南失守,危及潼關和長安老巢,這才向淩安之求援,本來以為大帥能三日內趕到——

結果發現大帥有時候也不是親媽,讓他們堅持十天,否則提頭來見。

河南確實城防堅固,紅夷大炮守城,可武慈攻城的武器也不是棒槌啊,社稷軍剛整了編的雜牌部隊番號軍旗才認清楚,這回全上了城墻,典型的被拆了東墻補東墻,被拆了西墻補西墻,城下戰壕被填平了數次,不少豁牙的城墻來不及修理了,用木柵欄鐵柵欄暫時代替,等抓到空閑了再修。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淩帥的飛騎兵閑庭信步般款款的來了。

楚玉豐本以為這次援戰的先頭部隊會以北疆騎兵為主,畢竟安西騎兵在聖水河被淹死的差不多了,卻不想看到了一只穿著西北社稷軍軍服,卻完全陌生的騎兵部隊——

夏吾軍高頭大馬,高眉深目,身量強壯細長,關鍵是語言還不通。

楚玉豐等援軍已經等的坐臥不寧了,當即向淩安之匯報前線戰況:“西南軍近日來連續攻城,大炮弓箭掩護,多用攻城車,這些靠守城的紅夷大炮還可以應付;不過他們用了一種野火,用弓箭射進城來,只要淋到一滴,點著哪裏便很難撲滅,對三軍將士心理震懾壓力極強,如今城墻多有毀損,恐怕用不了多久,西南軍野火開道,敵眾我寡,會陷入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