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對的人

大夥湊成一堆, 合夥研究鎮守河北的蕭承布。

陳氏兄弟跟在許康軼身邊多年了,哥倆性格天差地別,真真的反應了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陳罪月和性格沉穩多謀的陳恒月比起來,簡直是有些相反, 唯恐天下不亂, 最近打仗太少,閑的發慌,老想搞事情。

聽王爺這麽說,他急得腳直在地上打拍子:“王爺, 這二陰毒不提拔蕭承布, 說明還是有想法,要不嫌他搶功勞, 要不嫌棄他不聽話, 要不西南武慈怎麽提拔的那麽快呢?莫不如我們去散布點消息,給二陰毒吹點風搬弄點是非?否則河北城防堅固, 強硬攻城可能死傷太巨。”

宇文庭其實和蕭承布還有些交情,算是惺惺相惜的老友,多年來信函不斷,直到社稷軍起兵才斷了聯系;他還有一段與眾不同的經歷, 便是在京城時曾帶著太原軍在許康乾手下呆過一陣子;算是對二陰毒和蕭承布全了解。

他用兩個手指頭捏了捏下巴嘆道:“唉,這招對別人不靈,不過對外號是二陰毒的許康乾肯定靈, 我們在河北和京城兩個地方埋雷,之後慢慢引/爆就行了。”

就是老友蕭承布可能要受些磨難,不過各為其主,也沒有辦法了。

陳罪月刁鉆精怪,當場請令:“王爺,這些年我最擅長打聽消息散播謠言收買人心,我還會化妝打扮,沒人認得出我來,河北這一攤交給我罷,我去我去。”

裴星元和許康軼多年來明裏暗裏走得很近,經常和陳罪月打交道,知道這個人有些花花腸子,而且特別機靈,無風都能起浪的那種,只不過多年來被哥哥月亮將軍壓著,不敢造次罷了。

這次陳恒月遠在河南戰場上,陳罪月簡直像是撒了歡的野馬,整天研究敵軍營盤,只恨不得自己身處其中才好,裴星元道:“我也覺得此計可以一試,不過陳罪月一個人行此險棋不妥,至少有人配合。”

一直聽男人們說話的余情突然接腔了,主動請纓道:“王爺,若論對各地的詳細情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而且女商人還有個優勢,便是對這些官太太、夫人了如指掌,我陪陳罪月將軍走一遭。”

裴星元雖然覺得自己開口身份有些不妥,不過還是忍不住擺手直言反對道:“此事不妥,余情不宜離開太原,她負責一部分軍備生產和組裝,很多本就是單線聯系,連殿下也不知道特別詳細,只有她能了如指掌。”

其余眾人看似道貌岸然、鄭重其事的在研討軍情,心裏全憋著笑,看來裴星元就算是不能娶了余情當媳婦,這關心呵護還是真心實意的。

許康軼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余情所言甚是,對於這些後宅腹地,只有商人和女人最清楚。”

余情站起來調皮一笑一抱拳,剛想領了任務——

就看到許康軼坐直了身子鎮定自若的下軍令:“陳罪月,你和余家的付商姑娘一起共同商議此事,即日行動。”

——淩安之這兩天就會和花折暫時回到太原前線的東大營,許康軼萬萬不能由著余情胡鬧。

付商確實也在太原,這些天陪著余情、胡夢生等人忙得不亦樂乎,陳罪月和付商早就熟了,此時聽到能和付商姑娘一起去,不由得眉開眼笑,直接跳了起來:“王爺,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這次出門,可得窮家富路,多給我們準備家底。”

末了又狗尾續貂的加了一句:“這錢怎麽花,王爺可不能問。”

余情皺了皺秀眉剛想堅持幾句,可看到陳罪月這個猥瑣牙磣的笑,也確實不想和他同行幾個月,心道這人真是白長了一張青衣的臉,笑起來怎麽跟黃鼠狼的,這麽多年付商都沒看上他,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許康軼正色道:“諸位,一旦反間的秘密被敵人知曉,那麽間諜和了解內情的人就全要處死,所以此事萬萬不可泄露一個字出去。”

“是!”

淩安之將河南戰事交給了陳恒月、楚玉豐和淩合燕、相昀等人,這些將領和武慈針尖對麥芒了數次,這些天也摸到了武慈的套路,謹遵淩帥以消滅西南軍有生力量為主、不要吝嗇火炮弓箭的戰略,看住河南也沒什麽問題。

淩安之開始兩邊跑,帶著花折、勒朵顏,親兵衛隊和三千夏吾騎兵,星夜趕回了太原。

淩安之行軍速度太快,基本只帶幾天的糧食,回到太原照舊是先吃飯,他行軍或者打仗之後第一頓從來是和三軍將士們吃一樣的,隨便吃了一口之後就去面見了許康軼和裴星元。

許康軼的會客廳裏就他們四個,也沒外人,花折坐在他旁邊喝茶解乏,也不怎麽說話,就偶爾擡眼看著許康軼淺笑。

其實戰況在戰報中也已經了解的差不多,再看花折和許康軼眉來眼去了好幾次,淩安之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談起來沒完,言簡意賅說的差不多了,出去巡查一下離開了一陣子的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