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對的人(第2/3頁)

余情換上箭袖腰帶的男裝,來了一個箭袖添香,陪著他騎馬繞著太原城兩三個時辰,巡查了主要防禦。

淩安之看太原府城墻堅固,護城河已經清淤後加寬加深,新兵也練的不錯,其心甚慰,將馬匹交給親兵們牽走休息吃食,讓周青倫也早點回去休息,他帶著余情隨意在城裏瞎溜達。

他腿上箭傷是好了,不過他也輕易不用傷腿用力,後期在河南也沒親力親為的上過戰場,讓痊愈得更徹底些。不經意之間天色已晚,見月色如鉤,漫天繁星如浩瀚星河鋪在天際,直接摟著余情的肩膀不走了,站起來擡頭帶著余情看天空。

鬥轉星移,好像每次過太原,他全有變化。

他背靠著一棵樹往下溜了溜,把身材降到和余情一般高,逗余情道:“情兒,這回嬌客去河南打仗了,嶽父們沒為難你吧?”

余情很少這個角度看淩安之,覺得月光清冷星河浩渺映在自己男人的眼裏,顯得淩安之穩重深情更好看,她調皮的拉著淩安之的手在他眼前轉了兩圈:“最近嶽父們心中嬌客已經易主,覺得還是自己女兒答應嫁給不納妾的西北狼好一些。”

確實是親爹,先有女兒而後有女婿。

淩安之看余情輕盈的轉圈,寵溺地笑道:“大戶人家女子全是彈琴舞蹈,為何我的媳婦女紅粗劣,卻愛舞槍弄棒?”

衣領內側只繡了一個“安”字,勾勾巴巴的已經被花折和周青倫各自笑了一通。

——尤其周青倫嘴更壞,他也是和余情混熟了,給淩安之收拾東西的時候直接揶揄大帥:“大帥,要我看您親自繡,也能比這個好看不少,幸虧有自知之明繡在了衣領裏面,這叫藏拙。”

余情絲毫不以為恥,沖他拋媚眼賣弄風情:“大帥,說什麽呢,誰說小奴家不會跳舞來著?”

淩安之心情好的時候最吃余情這一套,看著她朝氣蓬勃的樣子當即心裏癢癢:“喲,余掌櫃這會跳怎麽還深藏不露啊,會跳哪一支,夜深人靜,跳來給夫君看看?”

余情摩挲著淩安之滿是繭子的手指,媚眼如絲:“這舞我得到兔子窩裏跳去,跳的最好的是更衣舞。”

淩安之全身發麻,余情想讓他去兔子窩陪她,當即嬉笑道:“余掌櫃,您這是要我接客?帶錢了嗎?”

余情將他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指尖:“今天沒帶錢,賒賬。”

淩安之反手一拉把她環在了懷裏,伸另外一只手就去摸她身上的口袋,哈哈笑道:“沒錢?我不信,賒賬可不行。”

寒冬已經過去,太原吹起了料峭的春風,兩個人嘻嘻哈哈在四顧無人的地方鬧騰了一會,終於安靜了下來。

余情借著月色看淩安之的臉,看他一切如常便放心了,開始說正經話:“你嶽父們確實最近心情欠佳,不過和離經叛道的小哥哥比起來,我好歹還找了個男人。”

這麽說好像也不對,余情是找了個男人,可許康軼也找了個男人。

淩安之一挑眼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哦?翼王已經向家裏長輩挑明了?”

余情嘴角笑晏晏地掛著一絲劫後余生似的幸災樂禍,如果說她是離經叛道不三從四德,那許康軼就是大逆不道愧對列祖列宗,直接轉移了家裏長輩的火力:

“故意當面現眼給我爹看了看,我爹了解小哥哥,知道這是動了真格,不過前陣子還有心存僥幸,總覺得可能特殊時期,只是兩個人在一起混幾年就算了,又暗中仔細觀察了一陣子,好像最近挺傷心的。”

月光把兩個人影子拉的老長,淩安之一向知道花折風儀萬種,在一起時說不出的身心舒泰:“許康軼不是斷袖,只不過花折正好是個男子,他離不開,舍不下,又能怎麽辦?”

最近花折不在,余情照顧許康軼的時候多些,除了淩安之受傷的事瞞著她,其他的事倒是全知道:“說你和花折住在中軍營房裏外挨著的兩間臥室裏?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小哥哥提心吊膽的做噩夢。”

淩安之想到花折便有些頭痛,他扶著額角道:

“他確實是作死的好手,先是和我冒死上了一次前線,之後又要去和地頭蛇收賬,整日裏還想著怎麽好好利用一下夏吾騎兵,每天過的和走鋼絲差不多;沒事給翼王寫信就是一切安好,什麽高手貼身護衛之類的,我是一刻也不敢離開眼睛,基本全帶在身邊。”

余情有時候也為花折捏一把汗,花折是典型的散漫慣了,一肚子主意還能一個字也不透漏,誰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幹什麽:

“三哥,你是兵馬大元帥,由於小哥哥信任尚且遭人記恨,每幾天參你的密信就能堆滿小哥哥的書案;何況花折布衣之身,常伴在小哥哥左右,不服氣的人太多了。”

淩安之也不知道花折以前日子是怎麽過的,每天犯險,卻好似習以為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