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人狠話不多(第2/3頁)

許康軼眼睛一亮,他前幾年胃不好,多病多災的,水都要喝溫的,花折是一口涼的也不給他吃,偶爾逢年過節,才能偶爾貪食一口涼的,而今竟然端來了冰凍鳳梨糕?

他伸手接過來,貼在眼前仔細看,看比拳頭大兩圈的小鳳梨被切成了兩半,上半部分還有一個蓋子,忍俊不禁道:“銘卓,聞著非常香甜,怎麽做的?”

許康軼喜歡吃甜的,花折曾經做這些小糕點是一絕:“我先把小鳳梨切開,把果肉掏出來,用牛乳拌一下打成糊,不加太多的作料,之後放進地下冰窖凍三個時辰,就是個冰凍的鳳梨糕了。”

花折說著話,拿小勺子挖出一小坨來,笑著喂進許康軼口裏:“你的胃一般,再好好將養個一年再吃凍得東西吧,今天算是吃小灶,你只能吃五口。”

許康軼打小胃氣便弱,十來歲的時候就因為胃出血吐血不止,因為奉血的事才機緣巧合的和花折有了千絲萬縷的關連,後來即使金尊玉貴的百般調理,也時時胃痛。花折苦心將養多年,終於算是慢慢恢復,尤其是瘟石之症治愈了之後,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冰凍鳳梨糕入口冰涼清甜,即帶著鳳梨的酸甜可口,還有牛乳的醇香,沾在唇上了一點冰渣,許康軼都毫不浪費的舔下來,覺得自己通體舒泰:“那剩下的怎麽辦?”

看他那貪吃放松的樣子,花折狡黠一笑:“剩下的我幫你吃。”

夏日衣衫清涼,許康軼晚間視線看什麽全是朦朧的輪廓,月光下看花折,更填三分豐神如玉:“銘卓,我看勒朵顏對你這個哥哥表面上不錯,有什麽好東西的全想著你。”

花折擡手泡茶若有若無的輕笑:“我們夏吾和大楚不同,王後僅一人,其他皇宮中女子全叫做侍應,母親生了我姐姐、我還有勒朵顏,勒朵顏最小,生下來沒幾年我母親便也在政治鬥爭中被犧牲掉了,勒朵顏和我最親,小時候是在我懷裏長大的。”

許康軼低頭品茗,回憶起勒朵顏在兩軍陣前的肆意揮灑,有些想知道花折的過去:“勒朵顏武功高強,到什麽程度?”

花折看似不以為意:“和元捷差不多吧,算可以了,估計一個耳光就能打死我。”

他伸手將許康軼的茶盞輕奪了下來:“別剛吃完了冰的又喝熱茶,一冷一熱牙齒受不了,容易炸裂了。”

許康軼:“可是你,除了射箭,連軍中普通士兵的身手都沒有,是和你自小的疾病有關嗎?”

花折頷首:“嗯,我特別小還沒發病的時候學過一兩年來著,拉了拉全身的筋骨,後來氣脈不行,也就算了。”

“夏吾崇尚歌舞,我就由著性子學了點樂器歌舞之類的,可這樣一來,也成了夏吾國禍國殃民的正統奇葩,再加上那幾年國家政局動蕩,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我姐姐也成了犧牲品,我不能自保…也厭惡那種野生動物似的爭權奪勢,正好梅絳雪可以幫我,我就潛逃了。”

許康軼覺得雖然輕描淡寫幾句,不過無數危險心酸隱藏其中:“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嗎?說說你的夏吾國,我很想聽。”

可能亂世中人,人命如同草芥,位高權重者亦不能自保,他們每個人心中全有一道親情傷痕,許康軼的傷痕是澤親王,淩安之被剜去的心肝是淩霄,而對於花折,則是他的姐姐長公主。

提到姐姐,花折笑得像是回到了少時長大的錦簇花繁的大花園:“我母親美艷無雙,是很聰明,不過過於敏感,不敢過度管我,長姐如母,是姐姐把我從小帶大的,姐姐的眼睛特別美,我小時候不聽話或者偷懶的時候,就那麽溫溫柔柔的瞪我一眼,我就乖了。”

笑容驟然在花折面上凝固,他成年之前唯一的一點溫情,後來也被強行切斷了:“可是好景不長,我祖母為了拉攏鞏固勢力,逼我姐姐嫁給了朝中軍官。後來政局動蕩,軍官造反兵敗身亡了,我還以為我姐終於可以脫離那個畜生了,卻不想祖母不虧是夏吾的鐵腕母狼,又為了權勢,逼著她自殺了。”

“姐姐死之後我萬念俱灰,對夏吾國再沒有了一絲念想。祖母一邊奪權,一邊打我的主意,裝模作樣要留著我繼續做傀儡繼位,我偏偏不聽她的,跟著去夏吾皇宮偷藥的梅絳雪和余情就逃出來了。”

“後來的事情就基本全和康軼有關了,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我用了大楚的血液活命,這一絲血緣牽著我,把我送到你這裏來了。”

許康軼看花折言談間雖然平靜,不過胸中憂憤還是透著清越的聲音絲絲地冒出來,挪個位置坐在他身邊,伸手將他攬在了懷裏:“銘卓,這麽多事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那樣可能花折會少受些冤枉和委屈。

花折靠在他懷裏看著他挑眉揶揄:“你花心思在我身上就猜得到,不猜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