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金斑點為質(第2/3頁)

——他對自己的姿色也是有點信心了,和小黃魚兒別人怎麽評價來著?屬於窮光蛋碰上了好色鬼,賣身的碰到了有錢的,那是賣身了萬萬金的人,在別人那裏也賣不上這麽好的價了。

他早就想敲打一下勒朵顏,不過也給她留了一條後路,畢竟她是夏吾國的公主、雇傭騎兵的大都督和花折的親妹妹:“都督,我不只保護翼王殿下,也保護這些功臣們。”

淩安之已經站了起來,雙手卡住了勒朵顏的肩膀,只稍微加了點力氣,勒朵顏就被鉤子鉤住了似的,好像脆弱成了雞蛋殼,煞神殺人無數後形成的壓迫性氣勢讓勒朵顏屏住了呼吸,他臉上帶著點笑:

“花折和我私交甚篤,我們二人已經商量好了,等不打仗了,就置兩座毗鄰的宅子當鄰居住著,他以後是我們大楚的人了,我是大楚的元帥,當然要保護國民了。”

他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勒朵顏的頸側大脈上若有若無的劃了幾下:“都督,身後有余的時候,就要縮手,否則等到眼前沒有路了,可能就遲了。”

勒朵顏冷汗頃刻間偷偷下來了,細膩的頸項浮上一層水光,淩安之這種人,如果真要殺她,暗地裏早就下手了,根本不會提前恐嚇,能提前恐嚇她,就算是提醒,擺明了告訴她,已經動過殺心了。

勒朵顏也是聰明人,在煞氣籠罩中凝固了心神,眼珠轉了轉,貌似接受了淩安之的意思:“夏吾雖然關系和大楚多年來若即若離,不過若我王兄是大楚人了,兩國應當緊密往來,邦交更加友好才是。”

花折要是留在大楚的話,和王位也沒什麽關系了,也就和勒朵顏沒什麽競爭了,淩安之唇角翹了一下,眼神銳利的像釘子在她眼睛上盯了一眼:“所以說,都督,可以把心胸放開些,不是把胸口放開些,你那一套,對我省著點用。”

勒朵顏額角見汗,發絲被浸得貼在頭上,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狼狽,強裝鎮靜的點了點頭。

看著勒朵顏出了房門,淩安之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吊兒郎當的聳聳肩,覺得自己剛才被毒蛇纏了一下似的,怪不得花折要離家出走,這手足相殘、親人互殺,故人的心太容易變,相煎的也急了些。

當然了,淩安之也心如明鏡,無論花折要不要那個位置,有合法的血統便是原罪,這也是許康軼和當年的許康瀚殺身之禍的根本原因——懷璧其罪,活著就是錯的。

淩安之之所以隨身帶著勒朵顏,就是因為此女詭計多端,行事沒有底線,還有點性別優勢,動不動就來個美人計,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軍中男人誰受得了?還又是公主又是都督,受得了的人也沒有地方下手控制她。

——他脫下外衣,準備洗漱就寢,看著衣領上歪歪扭扭的“安”字笑了一下,好想他的小黃魚兒啊。

******

全國戰局風雲突變,較力的格局已經發生了變化,勉力死戰者少,隔岸觀火者多。

淩安之對南方趕來的援軍早有打算,已經把長江沿線守衛的任務交給了陳罪月和相昀,圍點打援,連續打了幾個月,雙方均損兵折將,互有勝負,江浙部隊在失去了五萬多人、數千條戰船之後,向陛下匯報戰果,稱要養精蓄銳,將作戰計劃推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淩安之要是動作快,第二年春天估計都夠殺進京城了。

裴星元也沒閑著,相反他忙得更雜一些,畢竟不僅要忙社稷軍的事,還要忙一下敵軍內部。裴星元對山東官吏、防禦和軍中太熟悉了,利用打睢陽這一段時間,直接做好了濟南的內應工作——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反正全是昔日山東提督的舊相識,等到社稷軍大軍壓境的時候,濟南府的城門已經從內部大敞實開了。

山東被打下來,朝野震動,脖子冒涼風的許康乾再也坐不住了,他主動要求和談,想和許康軼以太行山為界,劃山而治,太行山以東屬於大楚,太行山以西劃歸給許康軼。

——當然了,這也是緩兵之計,一邊要和談一邊搞小動作,要求武慈北上,速速剿滅山東叛軍。

許康軼覺得胸口特別痛快,一口氣從未有過的順暢。

想到他的“二哥”一向趾高氣揚、濫殺無辜,那些年逼得他無立錐之地,竟然也有低頭的今天,確實大快人心。不過他強壓下心中復仇的快感,現在還是階段性的勝利,遠沒到復仇的時候。

為求謹慎,他吩咐元捷向遠在山東的淩安之發出八百裏加急的密報,回頭便去找花折、宇文庭、田長峰、陳恒月等心腹到了小會議廳商議應對。

陳恒月跟著許康軼多年,什麽陰狠下作的招數全在許康乾那裏接過,這還是第一次接到低頭服軟的詔書,他喜氣洋洋地把要求和談的詔書打開一句一句的往下念:“兄弟齊心,本應共享天下,共謀富貴,親王封王封地,古已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