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賢者時間

她回憶起這些年的崢嶸歲月, 黃門關初識淩安之的時候,他是壞壞的戎馬輕裘的少年將軍;後來以身許國,打下了大楚江山西北的兩壁屏障;功高蓋主被忌憚構陷, 經歷了那樣的坎坷折磨;之後為國奮起, 又走上了空前絕後的逐鹿道路。

——她的三哥十年來萬水千山走遍, 可唇角眉梢的笑依舊如故,初心未變。

淩安之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嘻嘻一笑,在懷裏掏出一個三寸見方的盒子:“打開看看。”

打開一看, 卻是長長細細的一條腰鏈,上邊點綴著十幾塊五顏六色的小石頭。

一到送禮的時候淩安之就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媳婦太有錢了,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拿得出手東西:“我每到一處, 趁著收戰利品找到一些好的石頭, 有時間的時候抽空打磨一下,你看,”

他指著腰鏈上的各色寶石翡翠:“這個白色的小龍用的是天南的羊脂玉, 棕色帶著紅蓋頭的小葫蘆是青海的雞血石, 綠色的花生用的是翡翠,純紅色的小辣椒用的是河南的南紅,這個遊動的小黃魚兒嘛, 是用黃金做的, 眼睛點綴的是夏吾的藍寶石。”

這種小玩意兒不好打磨, 一不小心就弄壞成了廢料,是花了多大的功夫,余情又感動又心疼, 輕捶了他一小下:“這對情兒來說,是無價之寶;三哥起兵以來,幾乎一個整宿的覺都沒睡過,你有時間休息一會嘛,打磨它做什麽?”

萬裏江山都要打下來送給他們家當聘禮了,還在琢磨這些小玩意兒。

淩安之深情款款:“情兒也是我的無價之寶,我打磨它嘛,想讓情兒戴著它給我看看。”

余情輕盈的往自己腰上比劃,轉圈笑道:“這有何難?”

他色心是永恒的,墨綠色的眸子一轉,聲音壓得底底的探手摸余情的眼梢,那含情目好像在發出邀請,說來親親我阿,來摸摸我阿,淩安之全身都麻了:“三哥是說,只戴著它,給夫君看看。”

余情現在已經學會了誘惑,她眉眼含羞,聲音中帶著十五分春色:“這…有何難?”

臨時帳篷分為裏外三進,內裏用屏風隔斷著,余情轉過去才看到,原來第二進屏風後已經擺了一個極大的浴桶,熱湯上浮滿了牡丹月季花瓣,散發著陣陣清香,淩安之貼在她耳後,手已經蜿蜒移在了她的腰封上:“知道為什麽外間的花裏沒有芙蓉嗎?”

余情覺得從耳根一直紅到了頸間,看淩安之眉間邪挑:“芙蓉長在水裏,需要似水柔情滋養才好。”

淩安之壞笑:“我一會就要好好看看滋潤一下出水的芙蓉。”

余情和淩安之在一起多年之後終於明白了,風流撩人的淩安之對心愛的人還是個色猴,條件允許,估計能專心做這事一天也不起來,正因為如此,他在軍中才律己嚴格,絕對不允許因個人私欲而延誤軍情。

今天把余情帶出來,淩安之饞了夠嗆,弄得滿地是水,擔心余情受涼,又草草擦幹了水跡轉戰到第三進屏風後的床上去了。

卷於亂世,情愛和命運一樣,波瀾起伏。他饕餮,每一次閉眸親吻和四目相對著纏綿都那般執著;她溫情,無限風光在險峰,不僅在人前,人後亦然,因為時間緊湊,所以只有彼此的時刻親密更顯彌足珍貴,無論翻雲覆雨如何變遷,契合從未變過。

我要你周身上下,全刻上我淩安之的名字。

月上中天,余情眼角眉梢,全是饜足,她在黑暗中撫摸著淩安之濕漉漉刀裁一樣的鬢角:“夫君,你出汗了。”

淩安之追咬她的手腕:“你猜夫君什麽時候最認真?”

余情笑:“淩大帥排兵布陣的時候最認真。”

淩安之手臂長,自床邊撈起濕毛巾,輕輕擦拭余情身上歡喜過後的痕跡,邪笑著暗示:“夫君這算不算情根深種了?”

看余情一瞬間臉色變紅,他又正經了起來:“除了打仗的時候最認真,剩下的就是——”

小黃魚兒迷迷糊糊的,神遊太虛,聽她夫君慢慢說道:“纏綿愛你的時候最認真。”

淩安之白認真了,因為余情好像又走神了,不太認真:“三哥,宇文庭的弟弟就在城中,宇文庭不會和他弟弟刀兵相見吧?”

大帥把毛巾往水盆裏一扔,將余情按在了自己胸膛上,不滿的哼哼道:“情兒,你是個不負責任的小狐狸,三哥有沒有說過,事後要精神安慰一下出力的夫君?”“哈,”余情聽到夫君不滿,馬上用小爪子給淩安之按肩膀:“夫君是大狐狸,情場戰場場場得意。”

淩安之可不是好糊弄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摸著她的腰鏈一寸寸的咬著她的耳朵和頸項壞笑:“既能進入胡思亂想的賢者時間,還有力氣溜須拍馬,看來還是沒被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