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鹹魚第四十二式(第2/4頁)

池縈之連連拒絕,“軍醫忙他們的,不必管我,不必管我。”

那親兵以為她在客氣推辭,連忙殷勤回道,“必須的,必須的。”

池縈之:“……”

池縈之趴在單人尺寸的行軍床上癱了片刻,想起等下要怎麽推拒軍醫看病,不由犯了愁。

太子爺那個狗鼻子,下著雨趕著路,他怎麽還能聞得出來呢。

趁沒有人,她匆匆做好了準備措施。臨時搭建的軍帳並不講究,帳子直接搭在土上。她原地挖了個淺坑,把沾了不多血跡的深色外褲給埋了。

坐在帳子裏,用過了午飯,她開始感覺鼻子有點癢癢的,阿啾——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披了蓑衣,路上還是傷風了?她揉著發紅的鼻子想。

下午時分,天色昏暗,帳子裏提前點起了油燈。

帳子外終於響起一陣輕捷的腳步聲,營帳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了。

池縈之早有準備,沒等人進來就噗一下吹熄了燈,飛快鉆進了被窩裏,蒙著頭用帶著些鼻音的聲音道,“多謝大夫撥冗前來,給池某看傷病。池某並無大礙,只有些傷風而已,已經睡下了,留下些傷風藥即可,不必耽誤大夫的時間了。”

帳門口那人停了片刻,放下了簾子。

池縈之猜想軍醫走了,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把蒙頭的被子往下拉了點——

迎面正對上一雙饒有興味的閃亮的眼睛。

黑暗的帳子裏,看不清面容輪廓,隱約顯出一道刀疤橫亙在眉骨之上。

池縈之呆滯了片刻,猛地坐起身,放聲大叫,“啊啊啊——”

嘴巴被捂住了。

“池世子何必見了朱某就嚇成這樣。”朱瓴的嗓音陰惻惻在她耳邊響起,

“拜池世子所賜,朱某被我家殿下擼了東宮左衛帥的位子,一腳踢到京畿大營來了。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

池縈之隔著手掌含糊說了幾個字。

“哦,你想說的是,朱某為何要潛入你的帳子?”

池縈之連連點頭。

朱瓴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朱某鼻子靈,太子殿下說你身上有血腥氣,朱某也聞到了。問題是朱某聞來聞去,感覺池世子身上流血受傷的位置,怪有意思的。”

他松開捂嘴的手,不懷好意地往池縈之被子遮蓋的下半身掃了一眼,

“池世子血流不止,又逞強不肯叫軍醫,莫非是……傷到男人最緊要的那處了?”

他邪惡地笑起來,“有句俗話說,硬撐著要面子,就沒了裏子。池世子如果真傷到那裏了……與其藏著掖著,還是讓朱某替你看看吧。朱某在軍中這麽多年,治外傷的醫術,不見得比那些軍醫差。嘿嘿,說不定幫你治好了呢。”

池縈之這輩子最不想沾染的人就是眼前姓朱的了。

她抱著被子不放,“太子爺都說了讓你別靠近我了,你到底要幹嘛。”

朱瓴單腳踩著床板,倏然躬身逼近過來,“上次小看你了,以為你只是抹了點魅惑人心的藥粉,卻意外中了你的邪術。哼,軍營之中陽氣最重,老子不信邪!有本事你把你的邪術再施展一次看看——”

池縈之廢話不說一句,捉住他的腦門往自己額頭一磕。

朱瓴:???

砰的一聲,池縈之的額頭磕紅了一塊,眼角迸出了生理性淚花。

朱瓴吸了吸鼻子,陶醉地聞了聞,“香。真香。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整天他媽的這麽香。”

“你一個大將軍,怎麽整天不做人事呢!”池縈之嘆氣說,“起來吧,站門外去。”

朱瓴冷笑著起身往門外走:“做夢呢你。軍營裏陽氣這麽重的地方,老子不信你的邪術——臥槽!我為什麽站門外了!”

軍帳簾子被他粗魯地掀開的同時,背著藥箱的軍醫大夫尷尬地站在簾子外,“朱將軍,池世子,本來不便打擾……但老朽在帳外聽到池世子傷到了男人要害之處?這個……實在耽誤不得。池世子要不然讓老朽檢查一二……?”

池縈之客氣地說,“我覺得不用檢查了。朱將軍覺得呢。”

朱瓴抱胸靠在門外,“我也覺得不用檢查了——臥槽!我為什麽會這麽說!等等,大夫,我想說——”

“我覺得問題不大,不用檢查了。”池縈之重復了一遍。

朱瓴:“我也覺得問題不大,不用檢查了。臥槽!”

眼看著朱大將軍一副即將發飆的暴躁模樣,軍醫背著藥箱趕緊安撫他說,“卑職明白了,明白了,卑職這就走!”

朱瓴憤怒的一拳擊出,正中帳子的木柱,刺啦一下,木柱承受不住重量,歪斜到旁邊去。

軍醫見勢不對,趕緊跑了。

朱瓴暴躁的原地轉了一圈,在進帳對付邪門的邪術和出去把軍醫找回來兩個選擇間躊躇了片刻,按照他慣常的脾性,正打算不管不顧,直接進帳子去硬杠池家小子厲害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