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5頁)

早上七點半,服務生進來打掃衛生,順帶詢問初春,要不要吃藥。

外面天不算明亮,初春睡眠尚好,但因為感冒,精神氣不是很足,見水杯和藥都在,便先吃藥再睡個回籠覺。

無意中她看見床邊的水晶桌上,有一個體溫計,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有體溫。

6:00-37.0、4:00-37.1……

“這是什麽?”初春問道。

服務生拿起看一眼,解釋:“昨天晚上您病了,隔壁房的謝先生怕您半夜發起高燒,所以過來守夜,這應該是他記的體溫。”

看著上面的字,初春許久沒說話。

她睡得太死,一點都沒發現有人在。

“那位謝先生對您真體貼。”服務生贊嘆道,“您吃的藥是他昨天晚上出去買的,為了買副作用少一些的中成藥,特意多跑幾家藥店。”

還有此時此刻擺放在床尾凳上的防寒用品。

確實挺體貼的。

體貼到初春有些不習慣。

謝星臨以前對朋友很有仁義,但不至於這麽細致,難道他上次說的話是認真的?

初春不禁頭皮發麻,習慣小公子哥平日裏大大咧咧的樣子,突然關懷起來,讓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守夜就算了,還記錄了體溫。

她倒不至於病成那樣。

帶著復雜的心情,初春繼續睡回籠覺。

謝宴再來的時候,時間大概是八點。

服務生說她已經吃過藥,繼續睡下去。

他一看,還真的是……能睡。

晨光探入房內,有一束照著柔軟的被褥,折射的柔光分布在初春的臉上。

她皮膚細滑白皙,可以想象捏一下的手感有多好。

看她睡得這麽死,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謝宴沒有用體溫計,直接把手覆在她的額頭上,簡單試了試體溫。

燒差不多退卻。

他準備收手的時候,女孩細軟的小手搭在他的腕上,嗓音帶著初晨的微啞:“星臨……”

初春慢慢地把搭在自己額頭和眼睛上的手移開,擡眸看去,熟悉的面孔浮現於眼前的時候,她眉頭一擰,心裏莫名有個不太好的想法。

在她剛才兩個字吐出來之後,謝宴的臉色很明顯地陰沉下去。

——相當於暴擊傷害+1。

他收回手,好似什麽都沒聽到,轉身要走。

初春又擡手,抓了下他的腕。

這回,她叫對名字:“謝宴。”

謝宴聽得清清楚楚,她叫他的時候遠沒有星臨親密。

但凡有點骨氣他也應該甩開她的手直接走人等她以後來解釋,要是不解釋兩人就玩完。

可謝宴的腳步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

呵,還挺沒出息。

初春慢慢坐起來,疑惑問道:“怎麽是你?”

——暴擊傷害+2。

“你以為呢?”謝宴聲調染著不悅,“謝星臨?”

“我不知道……怎麽這樣子?”

初春理了理思緒,“那守夜的,送東西的人,是你嗎?”

他抿唇,算作默認,同時,也很沉悶。

“不好意思,服務生跟我說的是謝先生幫我守夜,我還以為是……”初春輕聲解釋。

而且她不知道他也在度假村。

理解成是謝星臨很正常吧。

解釋過後,初春仍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在生氣。

挺不高興的。

“你——”初春試探性地問出聲,“生氣了啊?”

謝宴長身玉立,面色依然不好,生硬否認:“沒有。”

“真沒有?”

“嗯。”

“那你,笑一個?”

“……”

等上十秒鐘,初春沒等到他笑,心裏大概有點數,這人肯定氣著了。

想來也是,自己做的事被她誤以為是謝星臨做的,確實很不舒服。

她嘀咕:“要是謝星臨的話就笑了。”

——暴擊傷害+10086。

小白眼狼,還提謝星臨。

謝宴看了眼昨天自己讓服務生送出去的防寒裝備,此時和謝星臨送的圍巾混搭在一起,毫無疑問,他昨天晚上給別人做了嫁衣。

不知道兩人有沒有卿卿我我,想想就煩躁。

偏偏沒有正當的身份煩躁,只能擱心裏憋著。

很不暢快。

房間氣壓愈發低迷。

初春盤腿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看得出來,這個人氣得不輕。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罵她。

許久都沒等到他嘴裏罵她的詞匯,初春先發提問:“你不罵我嗎?”

“罵你什麽?”

“我上次想出去約會,你罵我沒腦子。”初春說,“還有頭上長包那次,你說我毛手毛腳。”

“所以呢?”

“這次……”她聲音轉小,“我感冒了,還是因為衣服穿得少才病的,你是不是想罵我臭美,或者愚蠢?”

已經是個成熟的小初春,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找形容詞。

看她這樣,別說罵,謝宴連聲音都不自覺放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