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頁)

“那……”謝宴自知無法像衛準所說的那樣把人留下來,停頓片刻,“一路順風。”

-

隔天,初春去了醫院。

醫生說初父狀況極為糟糕。

這樣的話,之前就有說過,但初父還是熬過這麽久。

不知怎麽,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初春的心裏沒有過於沉重的悲哀,也沒有解脫,更不像之前所料想的那樣,因為父親的離開,讓恒初的變化更加明確,也讓她盡快收拾完之後毫無累贅地離開安城。

“初小姐。”初父的秘書在醫院走廊看見初春之後,畢恭畢敬遞上一份文件,“這是初先生清醒的時候給您分割的遺產。”

初春接過來,下意識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初父。

聽說他已經昏迷一天了。

這一次蘇醒的幾率可能很難,也許會有回光返照的機會,但生命還是走到盡頭,沒有挽留的地步。

“初先生將他名下所有的房屋劃分給您。”初父解釋道,“至於恒初的股權,他已經安排妥當,全部由程晚靜小姐繼承。”

聽到這個消息,初春不是不意外。

而秘書似乎預料到她的驚訝,不急不慌地繼續解釋:“其實在您來後沒多久,先生的遺產分割已經劃分妥當。”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給我恒初的管理權?”

“這個……我不太清楚。”秘書嘆息,“可能初先生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吧,初小姐您和您的母親有王家相助,以後仍然可以過富足生活,但程晚靜小姐不同。”

“恒初現在這樣子,你覺得她能救的活嗎?”

初春倒不是在質問什麽。

她只是惋惜恒初。

當年初家曾陷入過一次危機,是初母出手相助,又和初父攜手共創的恒初,如今竟然劃分給別人。

父親是不是太天真,竟然真的覺得恒初交給程晚靜的話就能保她們衣食無憂?

本來就是一艘支離破碎的散船,初春估計,都不需要王家出手,破裂的恒初沒多久就會沉入海底。

“初小姐不用太傷心。”秘書解釋,“初先生名下房產眾多,這些不動產有著極大的升值空間,以後都歸您所有。”

初春在乎的並不是遺產多少,只是可惜了恒初。

“醫生說他什麽時候會醒?”初春問道,沒有再關心遺產。

“這個,說不好。”秘書回答,“先生醒著的時候是有預料的,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給我們。”

“還有什麽事?”

“先生建議你把手裏恒初股權全部賣給秦錚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初春不由得一愣。

這是什麽意思?

“恒初現在就如同一盤散沙,及時脫手才是最佳的選擇。”這一句,秘書是壓著聲音說的。

關於恒初的事情,初春不得不離開安城一趟,去調查事情的真相,評估預測恒初未來的發展以及內部的結構具體是怎樣的。

初春所住的別墅區,第一個晚上,燈沒有亮起,人沒有回家的時候,謝宴撥出去無數個電話。

皆無人接通。

顯示是關機的狀態。

這才多久,她就走了嗎?

可她院子外面每天都在盡心盡力澆水的盆栽還在,車也停在外面,甚至樓上的窗戶都忘記關起來,種種細節都不像是在告訴別人她要走了。

難道是新的迷惑手段,故意讓人掉以輕心,然後偷偷摸摸的溜走。

沒必要吧。

她就這麽抵觸他,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給他見?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她不會這麽排斥他。

會不會被人綁架了?

比起綁架,他倒希望是前者了。

興和集團的高管們發現,一向準時,從不遲到早退的謝總,第一次無緣由地從公司消失的無影無蹤,行程和會議都被秘書暫時推遲。

而他開著車在安城繞了一圈。

晚九點,別墅區柏油路,兩旁海棠樹綻放新芽,挑高的路燈朦朦亮起。

邁巴赫耗盡最後的油量後,停靠在邊上,謝宴下車,影子被拉長,心情也被照得昏昏暗暗。

再撥電話的時候,通了。

“喂?”初春一把細嗓子發出的聲音嗡嗡的,像是小貓在叫,“什麽事。”

謝宴問:“你在哪。”

初春:“路上。”

謝宴:“為什麽不和我說?”

初春:“為什麽要和你說?”

“你把我當什麽?可有可無的陌生人嗎。”

“……不是。”初春總算聽出一點不對勁了,“我為公司出差一趟,這事也要向你匯報嗎?不說的話,就是把你當陌生人?”

頓了頓,她又說,“我看你幹脆別當人了。”

“……”

沉默許久,謝宴:“所以你今天出去是出差嗎?”

“對啊。”

“那為什麽手機關機?”

“昨晚玩遊戲沒注意電量,現在在出租車上充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