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色蓮12(第4/4頁)

林槐道:“下雨是個未知之數,除非他們還做了別的準備,即便不下雨,也會生出別的亂子,到時候趁亂,總能找到機會動手。”

霍危樓看向路柯,“這兩日凈明和了清如何?可有再說什麽?”

路柯搖頭,“不曾,師徒二人念了一天一夜的經文,倒真的像是在悔過。”

了凡和了覺站在一旁,聽到此言仍然有些不忿,霍危樓眼底明暗不定的,片刻後忽然問了凡,“你師父是哪般性子的人?他當時治下可嚴?”

了凡聞言,只覺霍危樓是想到了當年凈空並未第一時間在人前揭破了清,立刻道:“師父雖是慈悲為懷,卻並非一心慈悲毫無原則之人,他對我們師兄幾人在課業之上極嚴苛,可課業之外卻待我們十分親善,對寺中一眾管事僧和尋常僧眾亦既有耐心,從沒有主持的架子,除非有人犯了錯,若是無心之失,便多為訓誡,若是有意為之,便是小錯,在師父看來,亦是惡念,是一定要懲戒的。”

“當初師父並未立刻揭破了清師兄,雖是存了仁念,卻也是因為那時事情嚴重,他不敢輕慢大意,若……若師父未曾出事,了清師兄多半也是要被嚴厲懲處的,只是他為人所害,沒有那般機會了。”

了凡說著,面上再生哀戚,霍危樓沉吟片刻,先令了凡二人退下之後方才皺了眉頭,“此前我們想錯了。”

林槐和福公公都看過去,似有不解,薄若幽卻也在沉思著什麽。

霍危樓道:“凈空並不一定會去找馮侖和吳瑜。”

“如今看來,當時幾位朝官皆是位高權重,且對法門寺而言誰都是外人,凈空第一反應便是去找相熟信任之人,可凈空不是與誰親厚熟悉,便去找誰的性子,大是大非上,他是極為黑白分明之人,何況,當時的馮侖和吳瑜,並不值得他信任。”

林槐和福公公更不解了,霍危樓道:“他們四人之中,只有馮侖和吳瑜信佛,而私買了佛典的人,還有那偷盜舍利子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必定是對佛家頗為了解之人,他二人都曾與凈空講經說法,或許還會說起五重寶函和舍利子的事,後來出事,若站在凈空的角度想,只有信佛禮佛的人,才會從佛典入手偷盜舍利子,那他還敢去找馮侖和吳瑜嗎?”

林槐道:“可當時凈空便已開始懷疑他們了嗎?”

“私買佛典之人非富即貴,而大典前後準備幾個月,內外層層防衛,可舍利子還是丟了,任是誰想,都知道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可幾位主官卻都毫無所覺。何況那時候他們已經追查了幾日,凈空或許有自己的懷疑,擇看似最無關聯之人去問也極有可能。”

霍危樓說完,林槐倒覺茅塞頓開,只是如此倒又陷入了猶疑,“那這般說來,他們幾人依舊嫌疑相當,適才侯爺問他三人之時,倒是沒瞧出什麽破綻,只是王大人言辭之間頗為回護吳大人,而他說嶽將軍時,倒有些針對之意。”

福公公道:“他二人交好,嶽將軍這些年在軍中自然與他們無甚關聯,那日吳大人邀嶽將軍去看佛塔,嶽將軍也是直言拒絕。”

薄若幽忽然擡起頭來,“公公,吳大人邀嶽將軍看佛塔了嗎?”

福公公頷首,“是啊,當時咱家就站在旁邊,就看嶽將軍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天,然後便拒絕了吳大人,他似乎也不想與他二人交好。”

薄若幽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忽然亮了亮,“侯爺,民女或許猜出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