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四和香21(第3/4頁)

寧驍又指了指箱籠,“除了書屋內的,在陸家也找到了幾張陸聞鶴畫到一半的畫,他父親說,陸聞鶴尋常不會讓那些人去他們府上,那酒鋪位置偏僻,也無人知曉是陸家產業,尋常,他會在那處與幾個代筆的學子私見。”

算是將前因後果都問的極清楚了,霍危樓頷首,令寧驍下去歇著,寧驍跟了他多年,自然也在侯府歇下,他一走,薄若幽又去看那些字畫詩文。

她很快便找到了一副衣衫半掩的美人圖。

美人著一襲水紅紗衣,紗衣半褪,露出削薄的肩頭和心口的朱砂紅痣,圓潤的胸脯露出一半,薄紗之下隱隱可見鼓起,美人藕臂橫陳,玉腿交疊半倚在榻上,墨發烏壓壓如瀑而下,而她面上五官依稀能看出與魏靈眉眼有五分相似。

此畫雖不至盡裸,卻也實在私密羞恥,薄若幽狐疑道:“魏靈是如何被他迷惑成這般模樣的?”

即便仰慕陸聞鶴,可魏靈自小禮教極好,私下見面便罷了,這般寬衣作畫,實在有些出格,霍危樓走上前來,看了看畫,蹙眉道:“陸聞鶴會些磨人之法,魏靈即便一開始有所戒備,到後來已為他掌控,只想著如何令他高興了。”

薄若幽想起了魏靈信上所寫,言辭曖昧露骨,與她平日所習詩書大相徑庭,只是她對霍危樓所言似懂非懂,“是陸聞鶴誘哄她?又或是逼迫她?”

霍危樓沉吟一瞬道:“不止這般簡單,魏靈天性純真,又對他心生仰慕,他看準了這一點,一開始便是想掌控魏靈,令她自卑怯懦,令她身心系在他一人身上,令她對他更加仰慕到百依百順,再無自己好惡,更毫無意志可言。”

霍危樓有些唏噓,“這等擊潰心志的折磨人之法,我們尋常只在審訊嫌犯時才用,而陸聞鶴心懷不軌魏靈卻毫無戒備,幾乎難以逃過,魏靈若未遇害,往後亦如墜深淵。”

薄若幽聽的背脊發涼,只覺殺人不見血也不過如此,她看了一眼畫上的人,一時只覺悲憫心疼,將畫卷卷起,又去看其他書冊,這一看,便翻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剛打開看到之時,她還當自己眼花了,合上書冊再看,果然還是一副雙人圖畫。

她面上驀地通紅,合上書冊的動靜太大,驚的霍危樓看了過來,“怎麽?”

薄若幽搖頭,待霍危樓要伸手來拿書之時,她更後退一步將書藏在了身後,霍危樓這下高高的挑了眉頭,“你做什麽?”

“這……書冊侯爺不必看。”

霍危樓有些哭笑不得,“我如何不必看?”

薄若幽本算伶俐,此刻竟結巴起來,“因、因也不算什麽重要物證……”

霍危樓瞧了她片刻,“罷了,那便不看了。”

薄若幽松了口氣,忙將這書冊塞到了箱籠最下面去,又拿起幾本看似是詩集的本子翻了翻,其上卻是些在煙花之地才有傳唱的淫詞艷曲,再看了幾冊話本,亦是些夾雜著艷詞的才子佳人故事,她如今明白為何魏靈會寫那些露骨之語了,一時更對陸聞鶴深惡痛絕。

霍危樓正在吩咐人去查訪幾個代筆學子,眼風卻將薄若幽面上一紅一白的變化看在眼底,他有些失笑,待吩咐完,便令薄若幽陪他用早膳。

今日霍危樓還要入宮,用完早膳,霍危樓離府,只令薄若幽留在府中等他回來,可薄若幽想到昨夜未歸家,因此霍危樓前腳一走,她便告辭回了家。

福公公看她這模樣頗有些頭疼,老鐵樹開了花,可這棵小鐵樹該如何是好?

薄若幽回家陪著程蘊之用過午膳,而後便將木箱內放著的手帕拿了出來,手帕之內包著從許晚淑指甲之中取出來的汙物,到現在,她都沒弄明白這是何物。

薄若幽拉了程蘊之一起來看,程蘊之眯眸打量了半晌道:“被屍水泡了多日了,瞧不出原本是什麽了,便用你這巾帕包著,拿醋泡試試吧。”

薄若幽聽了自然照做,待收拾妥當,程蘊之瞧著她道:“你昨夜留在武昭侯府的?”

薄若幽點頭,“是,收拾完證物都後半夜了,便歇在了侯府。”

程蘊之狐疑道:“外間都傳武昭侯不喜女子當差,如今待你倒是和善,幽幽……你……”

薄若幽有些莫名,“義父要說什麽?”

程蘊之猶豫幾瞬,到底還是道:“武昭侯位高權重,你雖是在他跟前當差,可……可你生的好看,他如今這般待你,為父有些放心不下。”

薄若幽反應了片刻才明白程蘊之所言是何意,她一時笑出聲來,“義父,您實在多慮了,女兒辦差您是知道的,當初周縣令也不讓女兒為差,可後來為何又喜歡令女兒幫忙?後來賀知府也十分看重女兒,這還不是因女兒行事穩妥?侯爺與他們也並無不同,且侯爺不近女色為真,您不知道,女兒剛入侯府那日,便聽了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