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八寶妝14(第2/4頁)

薄若幽全然不知這些,“竟能鬧到退婚的地步麽?”

霍危樓看她神色,便知她沒想去別處,捏了捏她掌心道:“你此前說回來京城,想拿回屬於自己之物,是說的什麽?”

薄若幽聞言眼底暗了暗,“那時不想再回薄氏,便想將父親母親的牌位請出來另立宗祠祭拜,還有母親的嫁妝和三房的家產也該拿回來,可待回京,卻覺與大房攀扯並無必要,父親是薄氏之子,若另立宗祠也不合規矩,便暫且將這心思壓下,除此之外,當年弟弟的意外我已記不清是如何發生的,想著回來後,或許能想起來。”

霍危樓聞言眸色微沉,“即便三房的家產不要,你母親的嫁妝也該拿回來,至於你弟弟的意外,程先生未曾告訴你?”

“義父彼時不在跟前,只說跟著一家人出遊時遇了意外,並不知細節,若一家人出遊,我該是在跟前的,可我卻如何都想不起來。”薄若幽眼底一片暗色,“他們說我克死了弟弟,我自不信這話,他只比我小一歲,我只記得他應當是在上元節前後遇意外。”

霍危樓頓時想到在青州時,正月十五的晚上薄若幽獨自一人去往竹林燒紙,他此時才了然,不由疼惜,“沒有什麽克不克的說法,你若覺牽掛,我們可做場法事,為你父親母親,還有你弟弟祈福。”

薄若幽便道:“父親母親的忌日在下月,到時候我去相國寺為他們行一場法事便可。”

霍危樓聞言記在心底,沒多時,外間送來剛熬好的湯藥,藥剛送到霍危樓跟前,薄若幽便聞到了其中苦味兒,待霍危樓入口,便是不懼苦痛的他都擰了眉頭,“嘶,此番的藥格外苦——”

薄若幽掩唇而笑,“良藥苦口,侯爺用完這個方子便能大好了。”

薄若幽在侯府留了小半日,因記掛著百鳥園的案子,午時之前便離了侯府往衙門去,到了衙門裏,吳襄幾個還守在庫房之中未曾出來。

在外辦差時風雨無阻也不令他們喊苦喊累,此番貓在內庫查閱卷宗,卻屬實要了他們半條命,薄若幽既到了衙門,自也一同陪著翻查,此時,卷宗已從建和十九年翻到了建和十八年。

吳襄苦著臉道:“那老師傅沒說個準數,這兩年京城內外火災雖有數起,卻沒有一個和雜戲班子有關的,這幾日留了許多人在百鳥園,生怕再出岔子。”

防止兇手再行兇是對的,至少可保住一二人命,可倘若一直找不到線索,衙門也經不住這般磋磨,而其他人在京城中查問十一二年前的事,也幾乎是大海撈針。

薄若幽一邊翻看卷宗一邊道:“那便再往前查找,只要官府有記錄,定然能找到——”

吳襄飲了兩口濃茶,又強打起精神翻查起來。

薄若幽在看書上是一把好手,書頁在她手中嘩嘩翻過,她看的又快又細,不曾放過任何一處,某一刻,她的目光忽然停在其中一頁上,面露意外之色。

吳襄在旁看見,也疑惑的探身過去,“看到什麽了?”

話音剛落,他也瞪大了眸子,“這個明家,可是太醫院院正明家?”

薄若幽應是,心底也有些納罕,她眼下看到的,竟然是建和十七年年末,明歸瀾遭遇意外的綁架案。

事情過了十四年,案卷記錄還算完整,明歸瀾在建和十七年的十月初九出京城,在洛河河畔的燈會上遊玩時,被歹人哄騙離了仆從,而後被綁至一處廢棄屋閣之中……

案卷所述,皆為明歸瀾自己和當日跟隨的仆從所言,因明歸瀾未看見行兇者模樣,中間又被綁住蒙了頭臉,因此所述並不完全,後來那處廢棄之地被尋到,卻也不過是一處破舊廟宇,兇手未曾留下任何痕跡,亦已不見蹤影。

此案就這般成了懸案。

想到明歸瀾摔斷的雙腿,薄若幽來回將百多字看了數遍,然而沒有更多的人證物證,她也看的毫無頭緒,唯一明確的是,兇手混入燈市之中,臉上帶著孩童十分喜歡的猴王面具,手中拿著撥浪鼓,極其會逗引孩童。

薄若幽眉頭皺了起來,專門謀害孩童的作惡之人,極懂得逗樂引趣,年紀小的孩童本就不能分辨善惡,再加上惡人投其所好,十有八九都會得手。

吳襄沉聲道:“這案子當年也未告破,明家公子還因此落了殘疾。”

薄若幽應是,“只憑這些記載,的確難追查兇手蹤跡,且距離如今已有十四年之久,只怕要一直是懸案了。”

吳襄嘆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便是這兩年,衙門也積累了不少懸案,有些案子的兇手十分小心謹慎,陰差陽錯間失了最佳時機,也未找到有力物證,便永遠揪不出。”

薄若幽心中明白,又往下翻去,吳襄坐回原處,仍有些唏噓,“我來做捕快,便是想讓世上的作惡之人皆受到懲治,可惜還是做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