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八寶妝19(第3/4頁)

“一個叫榆哥兒,一個叫樺哥兒。”薄若幽記得十分清楚,可這樣的名字,看著似乎是趙班主給取的,落在坊間,叫這名字的人亦大有人在。

霍危樓看著孫釗,“去問問柳青二人,這兩人,再加上錢師傅,當年都是幾歲何種模樣,可有何明顯特征。”

孫釗領命而去,霍危樓則吩咐身邊繡衣使,“讓路柯來見我。”

繡衣使離開,薄若幽便想到了路柯那能學別人聲音說話的本事,她眼珠兒轉了轉,不知霍危樓是否要用類似的法子。

孫釗出來的很快,手中拿著一份供詞交給霍危樓,霍危樓接在手中來看,眼底很快露出恍然,“這個叫樺哥兒的當年七歲,叫榆哥兒的當年卻只有四歲,錢師傅三十一二,三人容貌都尋常,並無傷疤胎記等痕跡,如今再見,他們多半只能認出錢師傅。”

七八歲的男孩初見骨相,四歲的孩童卻還是個娃娃樣,時隔十四年,這二人若出現在他們眼前,最不可能被認出來的當是這個榆哥兒。

霍危樓將證供給薄若幽看,片刻後吩咐孫釗,“準備準備,天黑時分,將柳青和陳墨二人送回百鳥園,嚴加看管起來。”

孫釗張了張嘴,可霍危樓並無解釋,他只得將疑問眼下,又去吩咐衙差將柳青二人送回百鳥園。

牢房裏的柳青和陳墨本來招供後便十分絕望,卻哪裏想到還要將他們送回百鳥園,想到百鳥園躲了個前來尋仇的兇手,他們便覺不寒而栗,江行、於洵、葉翡,這三人一個比一個死得慘,他們寧願在牢裏被判罪,也不想去受那份苦楚。

可他們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日落時分,吳襄從百鳥園歸來,他已在百鳥園內布置好了人手,又和孫釗一起押送著柳青和陳墨回了百鳥園。

霍危樓並不著急,待路柯到了衙門,與他細細交代片刻,很快,路柯帶著幾個繡衣使一同往衙門趕去。

薄若幽不知霍危樓做何種打算,眼看的天色已晚,霍危樓卻是氣定神閑的要送她歸家,她見狀,越發肯定了霍危樓已有萬全之策。

馬車轔轔而動,薄若幽實在忍不住了,便問:“侯爺到底如何打算的?”

霍危樓對她招了招手,薄若幽便靠的更近了些,他攬住她腰身附耳低語,薄若幽只覺他唇邊熱息令她耳廓發癢,待他說完,她半邊身子都有些酥酥麻麻的,然而他所言實在令她驚訝,便也顧不上那許多,“此法當真可行?”

霍危樓笑,“這是不信我?”

薄若幽連忙搖頭,“自然不是,只是兇手狡詐,萬一不曾就範……”

“狡詐,卻也著急,他等不了多久。”霍危樓盯著薄若幽紅透了的耳珠看,幾乎想伸手去撚弄,可他忍住了,又道:“你若不信,便與我做賭。”

“嗯?賭什麽?”薄若幽順著他問。

霍危樓眼神莫測起來,薄若幽心底漫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她立刻改口道:“我信,我信侯爺,我再信不過了——”

她此行惹得霍危樓生笑,搖了搖頭未再逗她。

待將她送至府門前,霍危樓方才離開。

薄若幽晚間一直在想霍危樓所言,越想越覺得霍危樓將兇手的心思揣摩的十分精細,亦越發覺得他安排的十分周全,這才安心歇下。

第二日一早,薄若幽念那幾具屍骸還在義莊未曾做最後勘驗,用了早膳,便直奔義莊而去。

到了義莊,日頭已高懸中天,薄若幽進了門,卻見胡長清竟在義莊內,一問才知,如今天氣轉寒,守義莊的坤叔腿腳生了風痛,很是難耐,胡長清今日來,便是為坤叔拿治腿藥膏的。

薄若幽沒想到他有此心,倒有些動容。

胡長清見薄若幽來勘驗骸骨,心道此案吳襄並未讓他驗屍,為了避嫌便要告辭離去,臨走之時,薄若幽卻叫住他,“胡仵作可知蒸骨之法?”

胡長清有些莫名,“何為蒸骨之法?”

這便是不知了,薄若幽便道:“胡仵作若是不知,可留下幫我一二,往後若驗屍之時需要驗骨,胡仵作自己便會了。”

這是要教他!這令胡長清受寵若驚,想到此前種種,又覺頗不好意思。

屍骨安放在後院中,蒸骨要鑿出土穴,薄若幽便請坤叔指了一處距離義莊不遠的土坡,又將鑿穴之法告訴留在義莊內的衙差,眾人一起幫忙,方才將屍骨送去了土穴旁,薄若幽又令周良尋來烈酒,將每一步都解釋給胡長清聽,胡長清屏息凝神,亦用了十二分心思去記,如此忙了大半日,方才將五具骸骨驗完了。

此番蒸骨之法,乃是為鑒別陳年屍骸上血跡,好定致死之傷,一番勘驗,所得與薄若幽推斷並無差別,胡長清第一次見這般驗骨之法,又得薄若幽慷慨相授,心底頗為感激,更比從前對薄若幽多了幾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