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扮男裝太子(9)(第2/4頁)

“把人拽下來。”

籠子本身是固定在搭著的小台子上,但是拆起來也不難。

小奴隸從籠子上跳下來,跑得飛快,改抱住了離他最近的紅漆柱子。

殿內撐著天花板的梁柱,要是拆了,天花板也塌了。

這柱子加塌掉一塊的天花板,修起來都可以買一百個沈止了,為趕他下來拆掉絕對劃不來。

他胳膊短,根本沒有辦法環抱這麽粗的柱子,小孩便嗖嗖爬上去,爬的比之前在籠子上還高,身形之靈活,堪比從小在叢林生活的猴子。

陸戈問他:“你下不下來。”

她的聲音似淬了冰雪,像冬日裏的風,直接紮到小奴隸臉上。

他的眼睛也被冰刀子紮得生疼:“你騙人,我不下來!誰都不不要想拉我走!”

小奴隸眼睛紅通通的,脾氣倔強的不得了。

陸戈覺得腦袋裏有什麽突突作響,某根弦在拉到極點之後,崩然斷裂。

太子耐心耗盡,她甩袖便走。

沈止見她背影,慌忙跳下來,直接到陸戈跟前,試圖拽住她的衣袖。

“我可以少吃點,以後會聽話,不要被送走。”

這孩子的動作太快,就像是一個影子,原本出手想要護住太子的侍衛都遲來一步。

陸戈看著自己被拽住的衣袖,問他:“我方才對你說了什麽?”

沈止的記性並不壞:“你說要把我送到校場。”

陸戈沒好氣說:“那話是對你說的嗎?”

沈止的眼睛更圓了一些,他回想起之前的場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不是。”

那是對侍從說的,可是他又不是聾子,也能聽得見。

對了,他在問陸戈說要趕他走的時候,陸戈說,他不曾說過。

沈止隱約察覺到什麽,他又歡喜,又心慌,歡喜的是不會被送走,心慌的是怕觸怒了太子,這次真的要離開。

小孩仰著頭,脖子:“可是你也說不會趕我走。”

“十一。”

被突然點到名的少年猛的站直。

“奴在!”

“告訴他,校場是什麽?”

“是!”

十一不知道該為沈止犯的錯擔心,還是為自己有點用欣喜。

“校場是習武的時候,殿下是想要送你去學武。”

他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盡管自己不受重視,解釋起這些來問題倒不大。

窮文富武,窮人家想供出一個讀書人難,想學武同樣不容易。

跟著獵戶打獵射箭那都不叫學武,富貴人家請個有本事的教習就不知道要多少錢。

十一把名詞細細掰碎了解釋一遍,沈止這便懂了。

那地方不是睡人的地,太子並沒有丟掉他的意思,他方才就是在胡鬧,是對太子的無端指責。

作為一個被太子救助,被太子撫養的人,他不僅不感恩,還敢隨意指責太子的作為,這是忘恩負義,是恃寵而驕。

當著太子的面,十一有些話沒敢說的太明白:除了臉蛋沒有其他本事的人是沒有資格恃寵而驕的。

太子作為正統的繼承人,又是如此才華橫溢,仙人之姿,無需振臂一呼,便有無數有識之士願意投入太子門下。

他一直戰戰兢兢,就是為了展示自己對太子有用。可沈止呢,他除了有張臉蛋,什麽都沒有。

不,現在沈止還有神力。

可如今是盛世,天下太平,空有一身神力又有何用呢?

沈止若是以為這樣,自己便從此無憂,那實在是太愚蠢,太天真可笑。

他今年十四歲了,便是以前教導的不好,在宮裏待了半個月也該懂事了。

狗崽子的眼睛裏迅速蓄滿了淚水,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要落不落的樣子。

“對不起。”

是他冤枉太子了,居然還做出那麽潑皮無賴的事情。

別看沈止平日裏不太受規矩,可其實宮裏的嬤嬤們講的話他都聽進去了。

瘋子不一定都能做反派,至少得是個足夠聰明的瘋子。

陸戈沒有搭理他,只吩咐平日裏教他強身健體的教習下點力氣。

她向來是極為能夠冷下心腸的,若不是看重沈止天賦,哪能對他如此縱容。

做錯了不罰,看這狗崽子的樣子,遲早上房揭瓦。

陸戈道:“今日便不去校場了,明日孤會和教習商談,你領他過去,宮裏的規矩給他細細講清楚明白了,今日的事情,孤不希望日後發生同樣的事。”

次日早晨,沈止不僅被撤了喜歡的點心,只能吃些抵飽但口味不好的粗糧,他睡覺的籠子還被擱置到了偏殿,不能見太子一眼。

陸戈有心要讓沈止吃個教訓,一連冷落了他幾日。

等到第七日的時候,她去了校場。

如今烈日炎炎,便是到了傍晚時分,地表的溫度也高得驚人,穿著薄薄的布靴踩上去,只覺滾滾熱浪翻湧而來。

陸戈看向在那裏蹲馬步的狗崽子,原本外表看著像只雪白的薩摩耶,這會小孩卻成了阿拉斯加,烏漆嘛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