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虎口脫險(第4/7頁)

汪大夏吸取教訓,不容周小旗再有喘息的機會,一陣猛砸,直到手裏的木板全都拍碎了才停止。

汪大夏和魏采薇的雙目都適應了夜光,能夠看到大體輪廓了,汪大夏看見了藏身在香案下的魏采薇。

吃一塹長一智。汪大夏先將周小旗手腕的袖箭解下來,然後試探其鼻息,沒死,還有些微弱的氣息。

汪大夏索性打開門栓,開了門,讓月光照進來,月色下,方才切割魏采薇的尖刀發出冷冷寒光。

汪大夏撿起刀子,給魏采薇雙腿松綁,然後拿著繩子,先綁手,再綁腿,將昏迷的周小旗捆得嚴嚴實實,像端午節即將下鍋的粽子。

做完這一切,汪大夏回頭,看到魏采薇還縮在香案下,一動不動,忙問道“你那裏受傷了?”

魏采薇說道:”我沒受傷,剛才進門的時候被周小旗捂住口鼻,吸入了迷藥,手腳發軟,地上滾一滾已是用盡了全力,現在站不起來了。”

“這個畜生!”汪大夏一腳將昏迷的周小旗踹得滾三滾,然後蹲下身來,“介意我把你抱到羅漢榻上去嗎?”

魏采薇:上一世抱過無數次了好嗎!

魏采薇:“你覺得我喜歡蹲在這裏和蜘蛛網灰塵為伴?”

汪大夏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出於善意、見義勇為的抱你,沒有男女私情的意思,我抱了你,不會為這一抱負責。我救了你,你也不必以身相許。你我身份懸殊,我是不會娶一個寡婦的。你考慮一下。”

汪大夏真是聊天鬼才,一席話就將剛剛配合默契、生死與共、同心協力的和諧氣氛打破,靠譜不過一盞茶時間。

魏采薇心道:你還真是個君子,呵呵。

魏采薇說道:“汪衙內不要自作多情,我心胸狹窄,只容得下亡夫一人。”

汪大夏心道:小寡婦嘴硬,明明把我當成亡夫的替身,那晚勾引我未遂,就翻臉不認賬了,嘖嘖,女人。

汪大夏怕鬼,他先對著香案上汪二郎的靈位拜了拜,”你剛才看見了,也聽見了,我對你的遺孀沒有邪念,完全是出於道義才抱她的,你晚上不要來找我算賬。”

魏采薇心道:自己拜自己,多此一舉。

汪大夏哄好了鬼,攔腰將魏采薇抱起來,“你看起來清瘦嬌弱,沒想到還挺沉。”

居然還挑肥煉瘦起來了!

魏采薇說道:“以後不會勞煩你了,再胖些和你沒有關系。”

汪大夏把魏采薇放到羅漢榻上,“你稍等一會,我去把巡夜的北城兵馬司叫來,將周小旗扭送到兵馬司的監獄裏關起來。”

魏采薇說道:“這案子歸錦衣衛管,你送到兵馬司監獄作甚?”

汪大夏道:“誰知周小旗還沒有同黨?我懷疑陸英身邊也有他的眼線,否則怎麽會對我們查案的過程了如指掌?”

汪大夏走到門口,魏采薇叫住他,“等等。”

汪大夏轉身:“又怎麽了?”

魏采薇說道:“萬一周小旗還有同黨,你去搬救兵,同黨潛入進來,我毫無反抗之力,人為刀刃,我為魚肉。”

也對,小寡婦心思縝密,說的有道理。

汪大夏回到羅漢榻邊,半蹲,“我把你背出去,一起求援。”

魏采薇點點頭,貼身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汪大夏背起魏采薇,後背觸到她胸口柔軟,心中一頭小鹿咚咚撞墻。

魏采薇感覺到汪大夏身體一僵,她想挺起胸膛,不要貼身尷尬,可是她沒有力氣,只能裝作不知道,無力的趴在他的脊背上。

汪大夏雙手挽著魏采薇的腿彎站起來,正好面對北墻香案上“亡夫王二郎”的靈牌。

得罪得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保護你遺孀的安全!

汪大夏怕鬼,剛剛起來的那點小心思瞬間沒了,心中呦呦鹿鳴也不撞墻了,乖乖的食野之蘋。

汪大夏背著魏采薇出門,行走在甜水巷,背上的小寡婦隨著他步伐的起伏,眼前又沒有靈位約束,汪大夏霎時覺得整個身軀除了脊背以外,都毫無知覺了。

似乎一下子所有的神經都長在了背上,也不覺得小寡婦沉重了,輕飄飄的,就像一團雲朵趴在他的脊背上,就連甜水巷的青石板路也變成軟綿綿的青雲,雙腳踩上去,騰雲駕霧般舒坦。

心中萬鹿奔騰,汪大夏控制不住群鹿,東南西北的瞎撞。

以前嫌棄甜水巷的路長,現在覺得這路短如舌頭,大長腿一撩就過去了。

甜水巷的盡頭是北城主幹道之一的鼓樓西斜街。

汪大夏為了制造離去的假象,將兩匹駿馬給放了,兩匹無主的駿馬在宵禁的大街上閑逛,立刻引起了夜巡的北城兵馬司注意,再看馬鞍的標記,居然是錦衣衛的馬,頓時警惕起來,細細搜索。

汪大夏背著魏采薇剛剛出了甜水巷,就遇到了牽著兩匹駿馬的北城兵馬司,巧了,今晚當值的正好是他親爹汪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