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4頁)

她必須睡個好覺,第二天才會有個好的精神狀態以備迎戰。

這天晚上,男人趁著妻子夢中熟睡,神不知鬼不覺進來,鉆入被窩,不知到底欺負了她多少遍。

終於,好容易完了,他喘息得臉紅汗濕停下來——他不打算就這樣弄醒她。

蔻珠眉頭後來忽深皺起來——想醒卻怎麽睜不開眼皮,那狗的臉,竟漸漸變成了男人的。

一顆小紅痣,在一張男人俊面右眼角下像流光般閃爍著。

李延玉把她給欺負完了,摟著女人的細腰,側轉過身,目光仔細探究、眼睫毛一眨不眨盯著她細看。

李延玉用手指輕輕碰碰她濃密纖長的卷翹睫毛,手指一路遊移摩挲滑動探尋,又點著她的粉嫩朱唇,拇指往檀口裏一戳一戳,像個孩子似的,覺得這似乎很好玩。

李延玉把自己的唇、又慢慢貼在妻子光潔如玉的秀麗額頭,輕輕啵了一聲,然後,又繼續吻了好幾次。

——

她還是沒有醒,可能意識到自己被丈夫欺負了,但就是怎麽也睜不開眼,想去推,但因那助眠藥喝得實在太多,有種棉花使不上力的感覺,只能口裏溢出一聲聲含混嬌吟——聽在男人耳中,就是一種屈服與迎合。

李延玉心想——哼,就知道你還是很喜歡的。

便把女人摟在懷裏,越摟越緊,恨不得嵌入骨頭縫才舒服一些。

然後,這天晚上,李延玉又得出一個結論:第一,說什麽自己也絕對不能與這個女人和離。

他光是一想到合離書上的那句:“各自嫁娶,兩生歡喜。”

那額頭的青筋就會像蚯蚓似牽爬不已,目光陰鷙地,嘴角扭曲搐著,如摘了心肝一般讓他窒息難受。

***

雨打芭蕉,也不知從何時半空中落起夏雨來。

李延玉想是一夜過度“操勞”,直睡到快半晌午才惺忪愜意睜眼醒來。

且說蔻珠搬到了沾衣院,她房裏並沒幾個丫頭,其中有一個名喚潤兒,這小丫頭,是金秋閣那邊側妃派來盯梢的眼線,蔻珠對這丫頭平素也不戳穿,由著她各種裝傻充愣上跳下竄。昨日夜間,平王竟突然來了這沾衣院,潤兒見了嚇好大一跳,忙說要去回復,平王冷著俊面,讓她閉嘴,又令她不準去叫醒王妃。

這叫潤兒的丫頭,於是,昨夜用手指戳破了一層窗戶紙,硬是藏躲在外面一什錦隔斷間,偷窺了幾乎大半夜。

裏面諸多活色生香、男女床帷間事,以及那王妃蔻珠睡得迷迷糊糊、那平王又是如何將兩人裹進被子、一味占有欺負,及蔻珠的嬌吟……

她聽得清清楚楚、面紅耳赤,甚至到白天都還暈暈乎乎、浮想聯翩。其他丫鬟喚她做事,也聽不清了。

想了想,趕緊偷偷把昨夜聽見看見的報告給金秋閣那邊。

那袁蕊華立時不聽還好,一想起昨日傍晚被平王爽約當猴子耍不說,還用那樣字眼羞辱罵她,面上並不打緊,潤兒一走,便把自己關在房裏灑金豆子。

發誓這輩子要把蔻珠整死,和蔻珠勢不兩立。

***

平王打著呵欠睜開眼,迷迷糊糊,還當是以前癱瘓在床席的日子,他喉嚨幹燥,想喝水。

下意識便去碰身邊的蔻珠——“聽見沒有?起來,給本王倒杯水來。”

呼奴喚婢,連叫了數聲。“聽見沒有!”

他正待像往常冒火發氣,那潤兒聽得裏面王爺叫喚,趕緊進來急匆匆跪下——

“王爺,王妃讓奴婢將這信轉交給您,她今天早上天沒亮就起床了,說是去進宮面聖!”

李延玉腦門轟地一下,只覺頭昏耳鳴,兩眼眩暈發黑,趕忙強坐起來接了潤兒手中的信,拆開抖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言既遂矣,妾身早已如井水般冰冷,王爺何至如此暴矣?細數這若幹年來妾身與王爺,妾似胥山長在眼,郎如石佛本無心……種種,終不能打動王爺心腸,如此,不如從此鏡破釵鳳,各還本道,各自嫁娶。”

“妾曾每每讀至一首詩:‘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妾身讀至總不覺潸然淚涕。今日,妾身便冒死求見聖尊一趟,我心已決,若陛下也不同意,妾身就是撞死在聖尊跟前,也是死而無憾了!”

李延玉手中緊緊拽著那封信,恨不得撕了個粉碎,牙齒咬得咯吱作顫。

潤兒怯生生裝傻充愣問道:“王爺,您和王妃怎麽了?是不是……是不是您和王妃又吵架了?”

平王擡腳就是朝眼前小賤婢一踢,手仍緊拽著那封絕筆信,潤兒被踢歪倒在地,口角流血。

平王踉踉蹌蹌,立即迅速整裝走出沾衣院,一邊急令紫瞳等仆從備馬,瘋魔了一般,駕馬催鞭趕往皇宮,要去求見老皇帝。

***

養心殿內,年過六旬的老皇帝躺椅上揉著眉心,頭似生疼,因才剛上完朝處理了袁蔻珠和兒子的合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