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4頁)

孔氏默認一般看著宋遠洲。

宋遠洲這才瞧了一眼香浣。

香浣又紅了紅臉蛋。

計英暗自催促,快點收了吧,大家都稱心如意。

但男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計英被她看得渾身不適,聽他道。

“母親不用擔心這個,計英頑劣,我領回去好生調教幾回,她也就老實了,我是不會縱著她的。”

計英聽到話尾,脊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孔氏目露若有所思。

魯嬤嬤訝然,興許沒想到她口中那極其尊重夫人的二爺,真的會明確拒絕香浣,真的會開口跟夫人要人。

香浣更呆了,變成了只知道眨巴眼的呆頭鵝——

二爺竟然不要她,只要計英!只要計英!

室內各人各懷心思。

孔氏默了一默,“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只是你到底還沒同白家完婚,避子莫要忘了。”

計英這才想了起來。

她怕宋遠洲不答應,宋遠洲答應的比她想的快。

“母親提醒的是。”

計英大大的松了口氣。

她不要給他生子。

孔氏笑笑,“那就沒什麽了,去吧,我再給你父親念會兒經。”

孔氏發話,宋遠洲起身告退,走到計英身邊腳下微頓。

“回歌風山房跪著吧,莫要在此惹夫人生氣。”

此處沒有計英說話的份,直起來跪麻的腿,跟著宋遠洲走了。

她聽見身後的香浣忍不住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她、她就這麽走了?”

計英嗤笑。

能換嗎?

*

計英重新跪在了宋遠洲房門前,一直從日頭高懸跪到日落西山,中途,茯苓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給她。

湯藥泛著苦氣,計英最怕苦,此刻也不得不一口喝幹了。

茯苓偷偷塞給她兩顆甜棗,計英同茯苓眼神道謝。

那位家主大人坐在屋子裏抱著手爐看畫,計英凍得渾身發抖。

她想起他的話來。

頑劣,調教。

他到底想要折磨她到什麽時候?

又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宋遠洲這般耿耿於懷?

想來真是好笑,好笑她當年還一門心思喜歡他,把定親的玉佩日日掛在胸前護著,幻想著嫁到宋家來的美好場景... ...

她幻想的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計英兩腿跪的發麻,腦子越發清醒。

她想要宋遠洲買下計家舊園,她眼下就這一個目的。

宋遠洲再怎麽折辱她,她都會忍,咬著牙也要忍下去!

不就是做卑賤的奴婢嗎?她可以的。

計英繼續跪著,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進來。”

用過晚飯的家主終於叫了計英。

計英起身的時候晃了一下,險些栽倒。

她僵著腿進了屋子,看到家主大人露出了愛憐的目光,向她伸了手,“凍壞了吧,過來。”

計英走過去,那雙手伸過來抱住了她,將她抱到了腿上。

男人身上很暖,可計英身上更僵了。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有意思嗎?

計英不動聲色地順從,男人替她搓了搓僵硬的腿,“知錯了嗎?”

她說,“知錯了。”

他偏還問,“錯在哪?”

“錯在不該勾著二爺,應該盡力規勸。”

男人笑了起來。

突然貼近到她耳邊,“那你夫主今晚還要呢?”

計英的雞皮疙瘩又泛了起來。

她想從他腿上下來,他不肯,箍住她的腰,將她手臂也一並圈了進來。

“你要規勸?你覺得有用嗎?”

計英頭皮發麻,“二爺當注意身子。”

男人笑得抖身,“你的意思是,你夫主身子不行?”

計英有種預感,她若是敢說不成,男人晚上能吃了她。

計英只能岔開話題,看到了宋遠洲桌案上的畫。

她瞧了兩眼,一下子認了出來。

“二爺看得是前朝的蓬園?”

男人點點頭,捏了捏她腰上軟肉,“熟悉嗎?”

蓬園是前朝名園,坐落在揚州,若非戰火紛飛毀於一旦,當為傳世園林,可惜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張園林繪圖還保留著蓬園的些許風貌。

計英看到了這張圖右下方父親的小印,自父親的小印向上還有還幾個印章。

那是每一代計家家主的印章。

計英能認出來,是因為她看過這張圖。

如今擺在宋遠洲書案上的這張蓬園繪圖,不巧原本正是計家所有。

計家收集天下名園繪圖,那些名園逐漸消失於戰亂之後,剩下的只有繪圖。

計家一共收集了七幅圖,那是計家立世的根本。

可一次抄家,除了剩下的一張圖被父親轉移給葉世星保住了,其他六幅全都沒了。

計英看著蓬園這一幅,恍惚了一下。

“二爺怎麽有這張?”

宋遠洲似笑非笑,“自然是你夫主花高價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