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2/4頁)
少女身影不見之後,宋遠洲幾乎咳得站不住了。
嘴裏好像有些異樣的味道,他從袖口抽出帕子捂住了嘴,又是兩聲咳嗽,他打開帕子。
雪白的帕子上,印上了一滴刺眼的紅。
黃普驚得險些跳了起來。
“二爺怎麽又咳血了?!川二爺不是都給二爺治好了嗎?一年多沒有再犯了!二爺,小人這就去請川二爺吧!二爺最近病情反復,這樣不行... ...”
黃普驚慌失措,宋遠洲厲聲叫住了他。
“住嘴,不要說出去。”
黃普閉上了嘴,只能反復求他,“二爺去川二爺那吧。川二爺來信說今晚就回來,快讓川二爺給二爺瞧瞧吧。”
宋遠洲並不想去,可他也不想回歌風山房,他不能回去,不能讓她看到他這般模樣。
*
連夜從金陵趕過來的宋川,先給孔若櫻看了看。
孔若櫻的情形當真不好,人有些糊塗了,甚至會把宋川認成宋遠洲。
宋川也同意送孔若櫻回杭州娘家。
蘇州是她的傷心地,如果遇到和曹盼之事相關的人和事,極其容易刺激到她。
宋遠洲不免想到了計英。
不過宋川悄悄將他引到了一旁。
“表小姐情形很不好,最近還落過胎,很有可能是那姓曹的孩子。她身子完全經不得折騰了,送她回娘家靜養最好不過了。”
宋遠洲皺眉低咳了兩聲,立刻吩咐了人和車,送孔若櫻回杭州。
翌日一天,宋遠洲都在安排送走孔若櫻的事情,宋家人送了孔若櫻一程,回來的時候,時近黃昏。
孔若櫻總算離開了蘇州。
只是孔若櫻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宋川卻拉著宋遠洲跟他回了他府上。
兩人前後腳進了房中,宋川便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徑直拍在了桌案上。
帕子上染了一滴血,紮著人眼。
“我說家主大人,如今你可真是厲害了,咳血這麽要緊的事,你瞞著我?要不是黃普偷出帕子給我看,你就不準備說了是嗎?”
宋遠洲皺眉,“黃普這小廝... ...”
話沒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
宋川叫了他,“宋遠洲,伸手!”
可那位家主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說完,就要走。
宋川簡直要氣笑了。
“宋遠洲,你這是發什麽瘋?我給你診脈還能診出你心裏話來?你怕什麽呢?有病看病行嗎?”
可那位家主就跟沒有聽見一樣,還是要走。
這回宋川真是笑了。
“行,我宋川醫術再高明,也治不好一個想死的人。你愛死就去死吧,你死了宋家歸誰倒是無所謂,就是你那小通房,不知道會落到誰手裏。”
男人頓住了腳步。
宋川仍舊調笑著,“你要是讓我幫忙照顧,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她不是白家送來的嗎?你死了,估計還得回白家。白家我可聽說,近來和金陵城的達官貴人們聯絡緊密,會不會用你這小通房做什麽事情,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宋川有件事情說對了。
計英的賣身契還在白家手中。
宋遠洲面色陰沉地定住了腳步,宋川一看,搖頭嘆氣地直接將他拉回到桌案旁,抓著他的手臂切了他的脈。
“惜命吧家主大人,多活幾年沒壞處。”
*
一早,宋遠洲被宋川壓著頭皮喝了兩碗苦藥汁,才被放出門去。
他去了茶樓,和幻石林的持畫人交易了那副險些被頂替的幻石林園林圖。
出手闊綽的宋二爺花了一千二百了拿下了這幅畫。
到此為止,他已經拿到了蓬園、快哉小築和幻石林三幅園林畫。
除了兩幅流入皇宮的無法探知消息,另外兩幅雲瀾亭和拂柳山莊宋遠洲正在著人打聽。
不過,一連三次重金買下名畫,便是宋家家主宋二爺,也有些吃不消。
於是當天,他就應了紹興一家的邀請,去了紹興為那家人造園。
宋遠洲在江南園林界地位頗高,尋常人家根本請不動,那紹興人家也沒想到宋遠洲會應下他們家的造園事宜,準備的還有些倉促。
宋遠洲倒不在意,不用回歌風山房,不用見到什麽人,更不用去看她臉色猜她心思,宋遠洲以為,他會舒坦許多。
可惜他錯了。
來了紹興才兩日的工夫,就有些待不住了,又忍了一日,總覺得人不在蘇州,如果發生了什麽無法掌控。
他幹脆將園子大致地形圖繪了出來,帶回蘇州計算寫畫。
那家人沒有不同意的,還親自給他送行。
宋遠洲頗有些過意不去,可他沒料到的是,送行宴上,竟然碰到了一個熟人。
說來,可不是意外碰到,而是那家人特意請來作陪的。
“白家大爺怎會在此?”
那白家大爺不是別人,正是白家的嫡長子,白秀媛的大哥白繼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