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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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恣意地在房中盤旋,忽高忽低,忽濃忽淡。
蠟燭幾次被床帳上的熱浪險些撲滅,忽明忽暗,忽晃忽定。
... ...
待到大夫配好了解藥,已經到下半夜了。
計英在宋遠洲懷裏昏睡了過去,宋遠洲喘著粗氣給她喂藥,小心哄著她吃了藥,才將她放下,塞進了薄被中。
那大夫見宋遠洲唇色發紫,直道不好。
“宋二爺這般情形很不妙,我是無法解毒,只能替二爺壓制幾分... ...”
話沒說完,宋遠洲忽的一陣劇烈的咳喘,他拿帕子捂住嘴,咳喘之後,他掃了一眼,神情有些凝滯,正要丟到一旁。
大夫叫住了他。
“宋二爺把帕子給我看一眼吧。”
大夫拿過了帕子,只見那白色的帕子上,一大片紫黑色的血跡。
大夫的手下都是一抖。
“宋二爺這毒中的... ...太深了... ...”
但宋遠洲眼皮都沒有再掀一下,只是問了大夫,“姑娘沒事了吧?”
大夫說可能還有些余毒,“與宋二爺的比,倒也沒那麽重。”
宋遠洲聞言還是擰了眉頭,快步走到門外,叫了人。
“盡快請川二爺來歌風山房。”
“是。”
大夫又給宋遠洲和計英用了些壓制的藥物,以待宋太醫返回。
天快亮的時候,計英醒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清楚自己眼下身在何處,待她側過頭看到了宋遠洲,一下子回過了神來。
她看向這張床,看向宋遠洲脖頸處的抓痕和自己手臂上的紅印,驚得呆住了。
只是再看到床尾放著的好似被揉搓撕爛掉的她的中衣時,好似想起了什麽。
幽香鉆進她的鼻腔,夜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洶湧拍打了過來。
計英一點點記了起來。
她不知自己此刻是燥熱還是發涼,但她又回頭看了宋遠洲一眼,卻見他嘴唇發黑,臉色卻是煞白,整個人完全是一種中了毒的狀態。
不是她中了毒嗎?
為什麽成了宋遠洲?難道他把毒引到了他身上?
她正看著他,他忽的又是一陣咳喘,嘴角溢出了黑血,人也睜開了眼睛。
計英驚詫地看著他,宋遠洲卻連忙坐了起來。
“英英,你怎麽樣了?”
計英沒有回答,指了指他嘴角的黑血,“你... ...你是不是從我身上引渡了毒?”
宋遠洲默了一息,計英知道了答案。
她喉頭發緊。
“你不要命了?你怎麽能不要命了?”
她說著,忽的有些激動起來,“可我不會和你怎麽樣的,我也不想和你過一輩子,你把毒還給我吧,讓我自己承受好了,你不要這樣... ...”
她不斷地搖著頭,宋遠洲看著,心痛的好似能要了他的命。
她寧願自己中毒,自己承受性命危險,也不想與他再繼續糾纏下去。
可他不能把毒還給她了,再給他一次重來,他也不能看著她痛苦地死去。
他只能苦笑,很苦的笑。
“英英,對不起,不能還給你。”
計英沉默了,她閉起了眼睛,疲憊籠罩了她清麗俊俏的臉龐。
卻又在某可瞬間,她突然睜開眼睛。
“宋遠洲,你能給我一碗避子湯嗎?”
她睜開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害怕和祈求,更有惶恐與掙紮。
“我想立刻喝避子湯,行嗎?”
房中充斥著藥味,幽香混跡其中。
宋遠洲心痛到了極點。
曾幾何時,他不願意給她一點懷他孩子的機會,但又忍不住與她有最最親密的接觸。
所以每日都有一碗避子湯等著她。
而今天,她說不想要的那一瞬,宋遠洲仿佛看到了有什麽光亮破滅。
他突然好想和她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像她又像他的孩子。
可她不想要,完完全全抗拒。
宋遠洲仿佛看到了宿命——
一切他想留住的,她都拼命想要舍棄,一切他心存幻想的,她都徹底幫他粉碎。
他看向計英不安的臉色,不忍心她再在惶恐中等待下去。
他道好,立刻叫了人來。
“煮一碗避子湯來。”
計英聞言,大松了口氣。
誰料避子湯沒有來,大夫先過來了。
大夫隔著門簾叫了一聲宋遠洲。
“宋二爺,恐怕此時喝避子湯不妥,藥效與去除余毒相左,最好等宋太醫看過之後再說此事。”
大夫話音一落,計英臉色便白了幾分。
宋遠洲連忙安慰她,“宋川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太擔心,他定然有辦法重新開一副避子湯的方子出來。”
計英沉默,臉色依舊難看。
半晌,她突然開口。
“你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
宋遠洲心下一咯噔,他下意識排斥那個回答。
可她還是說出來給他聽了。
她回答,“家主是奴婢的夫主,奴婢是家主的賤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