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耳鬢廝磨

容晞再沒下狠勁去咬男人的頸側,現下使的力道,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吮。

她的雙唇溫熱微.濕, 慕淮此時已然不覺得頸部那處泛痛,反倒是覺得有些癢。

眼前的美人仍是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 原本是在泄憤做怒, 可如今這態勢,卻或多或少地讓二人所處的這一隅之地生出了些許的曖.昧和旖.旎氛圍。

容晞將牙放在男人的頸脖上, 哭得愈發委屈, 就像只受傷的小貓一樣。

她生得本就純美,平日眉眼微微顰一顰, 都像是在同他乞憐似的。

現下哭得如此委屈,就算是心腸最冷硬的人,都要對她生出幾分憐意來。

慕淮剛要將懷中的嬌人兒輕輕推開,便見女人精致的蛾眉擰做了一團。

容晞的小腿又開始抽筋, 與此同時, 肚裏的孩子也趁此作亂, 連踢了她好幾腳。

她用手捂著隆起的肚子, 她覺自己現下的模樣實在是落魄淒慘。

容晞想在慕淮面前逞強, 她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嬌弱伶仃的一面,便咬著唇, 想要生生捱過這種難受的勁。

慕淮的脖子上還存著容晞留下的淺淺牙印,知道她難受, 便萬分小心地將這被折騰慘的小孕婦放平在床,大手亦替她揉著抽筋的小腿。

慕淮墨眸深邃, 神情微有些復雜, 並沒有言半句話。

容晞則暗暗攥著粉拳。

孩子在肚裏仍未消停, 容晞想,它應該是生她這個做娘的氣了。

她適才因著吃醋和忿懣變得理智全無,竟然拿孩子來要挾慕淮。

容晞在心裏暗暗乞求著孩子的諒解,她懷著身孕很辛苦,很希望這孩子能早日平安墜地。

到時她忙著養育它,或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總想那麽多。

燭火燁燁,慕淮身後的不遠處,立著一個紅木鳳頭燈台。

寢殿中一派橘黃暖芒,更襯得男人面孔清俊,且如玉淬般勻凈無疵。

他鴉黑的濃睫微垂著,在眼瞼落了影,精致的五官深邃又分明。

平日明明是個頂倨傲的人,現下卻將語氣壓得很低,他問床上的嬌弱女人:“可有好受些?”

容晞聽罷,未回復男人的話,反倒是將臉兒別到了一側,只用纖白的手按著人中那處,想要讓小腿那處好得更快些。

慕淮活了兩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低下身段過。

到如今,竟是在這個嬌小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的,這又讓人咬,又替人揉腿的。

這女人是不是給他下蠱了?

他算是栽到她的手裏了。

慕淮無奈地微嘆,又搖了搖首,一副無可奈何的縱容之態。

容晞不知道慕淮還能縱她多久,知這男人的性子是個一貫暴戾的,她怕他再度發怒。

半晌,她終於開口,對慕淮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憩,妾身也想睡下了…今日是妾身失態,還望殿下諒解。”

女人的話很恭敬,語氣卻明顯透著疏離。

慕淮知這女人心中的怨氣未消,亦沒完全原諒他,便淡淡道:“孤不許你宿在這處,待你身子緩一會兒後,便同孤回去。”

今日這寢殿剛被宮人收拾好,且裏面的家具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心意布置的,她剛搬進來,慕淮就要將她抓回去,容晞心中自是舍不得的。

慕淮用那雙深邃的眼睇著她,姿態依舊強勢且高高在上。

容晞直想伸出小細腿踹他一腳。

可她不敢。

她想,若慕淮不是大齊的儲君便好了,若她二人只是一對尋常的平民夫婦,那麽此時此刻,這個可惡的男人早就被她踹到地上去了。

容晞微抿著唇,準備拿話激一激他,便道:“殿下昨夜不是還說,您的一切都是妾身的,怎麽今日就變了卦,連個寢殿都不肯許給妾身?想不到殿下說話竟是如此不作數,當真小氣。”

慕淮聽著容晞用那副嬌音軟嗓懟著他,非但沒怒,反倒是被氣笑了。

這嬌小的女人如今像只張牙舞爪的幼貓,頗有生動的趣態。

他的女人可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醋壇子。

慕淮反問道:“住這兒有什麽好的?這兒哪有孤的寢殿寬敞華貴?整個東宮內,當屬孤的寢殿最好。”

容晞又咬了咬唇,話鋒仍帶著刺,她別著臉,努著嘴道:“殿下那兒華貴是華貴,就是沒有這處清幽別致,妾身是個女兒家,自是喜歡自己的住所雅致些。”

容晞清楚,自己現下的模樣一定很嬌蠻任性。

可慕淮看她的眼神,分明含著幾絲淡淡的寵溺。

她面上掛著未幹的淚轍,美目卻是微微轉了一圈。

這男人果然是個喜歡受虐的。

容晞雖被男人看她的目光灼得面熱,卻想,她得趁著慕淮現在心智不清且被迷惑住時,好好地再折磨折磨他。

畢竟這種待遇,她不知道還能享受多久。

慕淮伸臂,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覆上了女人的臉蛋,他邊像撫.弄小貓似地為她抹著淚,邊低聲道:“真是個挑剔的女人,竟連孤的寢殿都開始嫌棄上了。罷了,明日孤便讓侍從出宮,去尋些汴京的大匠。將它們擅打的家具擺件的圖樣都給你尋一些,孤的寢宮,便可著你的喜好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