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耳鬢廝磨(第2/3頁)

說罷,他微微俯身,想啄下女人的小嘴。

容晞卻別開了臉,避開了男人的吻。

慕淮未做怒,又耐心地低聲問:“如此,晞兒可還滿意?”

話畢,慕淮又覺,他一個大男人的地方也不能被布置的太女氣了。

慕淮順勢環顧了下四周的布置,覺得容晞的品味是內宅閨秀的那種品味,如若完全依著她的心意布置,或許還會在他殿中放雕花拔步床,或者美人圖屏風一類的玩意。

這成何體統?

他又覷了覷現下那女人的嬌蠻模樣,自己的大話已然講出去了,看來只能許她了。

慕淮清咳了一聲,語氣雖是帶著命令的,講的話卻帶著足足的請示意味:“…孤的書房,還是保持原樣。這處,你不許讓宮人亂動。”

容晞瞥了一眼慕淮,也學著他平日的作態,裝模作樣的沉默了半晌,方才細聲細氣地回道:“好吧,那就遂了殿下的心意罷。”

慕淮這時又問:“氣消了嗎?太子妃可以隨孤回去了嗎?”

容晞不敢再多得寸進尺,她怕自己再不給慕淮台階下,這男人會將抑著的氣統統發.泄,再將她掐死就劃不來了。

便糯聲道:“那待妾身換身衣物,再隨殿下回去。”

慕淮輕笑一聲,面上竟難得存著符合他年歲的疏朗澄澈。

他將女人橫抱在懷,低聲道:“換什麽衣物,孤直接抱著你回去。”

容晞卻在慕淮懷中,又蹬了幾下赤著的玉足,又對男人小聲埋怨道:“那總得讓妾身將鞋襪穿上呐。”

慕淮心中暗道著女人可真麻煩,動作卻是很麻利地將女人再度輕放在床,低下矜貴的身段,親自為女人屐鞋穿襪。

她的那雙玉足生得跟嫩藕似的,故意晃著時,直惹的他喉中幹澀了幾分。

少頃,一眾宮人見太子抱著太子妃從殿中走出時,皆是倍敢驚詫,卻又不敢直視,只得紛紛垂下了頭首,恭敬地對二人問安。

慕淮在院落中央站定,對著一眾宮人講話時,面上全無適才的輕松和煦。

他神色冷肅,命一眾宮人:“今夜起,這殿便是東宮禁地,日後誰都不許再進此處半步。”

一眾宮人不明所以,只得應是。

慕淮想,把這處封了後,這女人就再不能一同他鬧脾氣,就躲到這兒處來。

她若要鬧脾氣,也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鬧。

思及,慕淮又命宮人:“將太子妃今日命你們收拾的那兩個寢殿也都封了,孤今夜同你們也講明,沒有其余女人會進裏面住。你們也都將心思收斂好,孤若不在,這東宮中永遠都是太子妃說得最算。”

此話的意思眾人皆都心知肚明。

直白點來說,太子的意思便是他只會獨寵太子妃一人。

而他們身為東宮的下人,也要像敬重太子一樣,敬重著太子妃。

容晞在慕淮寬闊的懷中闔上雙目,男人抱著她,穿過了長長的遊廊,又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寢殿。

至偏殿後,宮女呈上了冒著熱氣的安胎藥。

適才容晞情緒失控,或多或少動了些胎氣,慕淮將嬌弱的女人抱在身上,親自喂著她湯藥。

可今日的容晞完全就是個水做的小嬌娃娃,沒飲幾口苦藥又開始趁機犯嬌,回來後又開始在他眼皮子底下嚶嚶啼泣。

慕淮喂她甜姜吃,她的眼淚都沒能止住。

他眼見著那女人的粉腮一鼓一鼓地嚼著甜姜,淚水卻從眼逢中簌簌而落,嬌氣又惹人心生垂憐。

慕淮將藥碗放在了身側的紫檀小案,有些束手無策。

女人都這麽能磨人嗎?

怎麽就能這麽嬌氣呢。

東宮夏夜,景致獨幽。

格柵漏窗外,溶月正爬著枝椏。

年輕俊美的太子如畫中人般微俯著身,帶著隱忍和克制地吻著懷中溫熱帶淚的嬌弱美人,細細品咂著她舌齒之間的苦澀藥味。

容晞被他熟稔地親吻弄得頭腦暈暈乎乎,只聽男人嗓音稍啞,低聲哄著她道:“晞兒莫再哭了,孤的心肝都快要被你哭碎了……”

容晞聽罷,轉泣為笑。

慕淮他還真敢說,什麽叫心肝都要被她哭碎了?

這男人最是冷心冷肺,才哭不碎呢。

慕淮又啄她的唇:“嗯?別哭了,好嗎?”

話落,容晞眼淚漸止,亦探了探身,回應著男人的擁吻。

檻窗外,有清涼的夏日微風陣陣湧入了殿中,將燭火吹熄。

殿內變暗後,二人皆都閉上了雙目,無聲地耳鬢廝磨著。

共享此刻,這靜籟的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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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禁城的宮道深深,這日巳時時分,司醫周荇身著圓領窄袖的絳紫宮衣,頭戴墜著團珠結的烏紗帽,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正從東華門處往尚藥局走。

——“周司醫,你過來一下。”

周荇的思緒被人打斷,她徇著聲音望去,卻見喚她的那人,是淑妃身側的大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