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一日看盡前陵碑(第2/3頁)

另一名學生感嘆說道:“還是苟寒食可怕,能排進十年裏的前三了吧?”

先前那名學生聽到苟寒食的名字,沉默片刻後說道:“如果他能保持現在的解碑速度,只怕要排進百年榜。”

便在這時,一名天道院同窗匆匆奔到樓上,滿臉汗水都掩不住驚惶的神情,聲音顫抖說道:“陳長生……剛剛解開了第二座碑。”

這數名天道院學生聞言大驚,急急站起身來,竟把桌上的酒菜撞翻了好幾盤。

他們看著那名同窗,不可思議地連聲詢問。

“什麽!”

“這怎麽可能!”

“他不是才解開第一座碑,怎麽可能馬上就解開了第二座?”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

酒樓裏頓時變得一片死寂。

……

……

天書陵前陵十七座碑,第三座碑名為折桂。與貫雲碑相比,這裏的碑廬四周的人要少了很多。除了數名舊年的觀碑者,參加過今年大朝試的只有聖女峰那位師姐、摘星學院一人、鐘會和莊換羽,再就是草屋裏的四個家夥。要知道天書碑越到後面越難解,他們入陵不過二十余日,便來到了第三座石碑前,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了不起。

看到陳長生出現,人們很震驚,因為清晨的時候,他們明明還看著他在第一座碑廬外,這豈不是說,他只用了半日時間,便連續解開了兩座碑?唐三十六直接從地面彈了起來,走到他身前瞪圓雙眼說道:“我說你這是怎麽搞的?”

看著有些惡形惡狀,實際上他看著陳長生的眼神裏全是驚喜。

陳長生不知如何解釋。

折袖的臉上依然一片漠然,眼神卻隱隱變得灼熱起來,問道:“總要有個道理。”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天書,首先應該是書。”

聽到這句話,碑廬外有些人若有所思,莊換羽則是冷哼一聲。

陳長生對唐三十六說道:“我先走了。”

“你這就要回去?也對,好好歇一下。”

唐三十六下意識裏說道,在他想來,陳長生用了半日時間便解開了兩座天書碑,必然心神損耗極大,確實應該回草屋休息靜神。

陳長生怔了怔,指著碑廬說道:“我是說去那裏。”

唐三十六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走到石碑前,伸手落下。

看著這幕畫面,莊換羽臉色驟變。

坐在廬畔一直沉默不語的鐘會,更是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

……

第四座天書碑,名為引江碑,這座碑剛好在一處斷崖邊,地勢有些險要。

這座碑廬前的人不少,去年進入大朝試三甲,從而進入天書陵觀碑,然後一直沒有離開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裏。

七間坐在碑廬最外面,瘦弱的身體在崖畔被風吹著,總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陳長生有些意外,這個離山劍宗的小師弟居然比關飛白和梁半湖解碑的速度更快。

當然,更意外的還是七間和場間的人們。

看到他走到七間身旁坐下,人們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

與前三座天書碑相比,引江碑上的碑文要變得簡單了些,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說碑面上那些線條依然繁復,但隱隱間似乎已經有了某種規律。有規律,對觀碑者而言不見得是好事,因為心神反而容易受到擾亂,或者是束縛。

陳長生與七間說了兩句話後,把目光投向石碑,開始認真地觀察。

……

……

“當年你我走到引江碑前,用了多少天?”

離宮空曠的大殿裏,回蕩著聖堂大主教的聲音。他看著那數十座前賢的雕像,神情有些惘然,眼中還殘留著一些震驚。

同樣是國教六巨頭之一,另一位聖堂大主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後說道:“雖然前陵碑易解,但這未免也太快了些。”

或者在有些人看來,陳長生用了二十余天才走到了第四座天書碑前,但像他們這樣的國教大人物,自然知道不應該這樣算。從開始解碑到現在,陳長生只用了半天的時間,那麽就是半天。

“修行一年至通幽,觀碑半日見引江……不愧教宗大人看重的孩子。”

像這樣的談話,在京都各處發生著,如此方能化解陳長生帶來的震驚。

當陳長生不再像前面那般,直接解碑而過,而是在引江碑前坐下的消息傳來時,有很多人同時松了口氣。那些人對陳長生並沒有敵意,比如陳留王和辛教士,只不過他們覺得這一切太過不真實,此時陳長生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反而讓他們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了實感。苟寒食這些日子在天書陵裏的表現,已經震動了整座京都,陳長生今日的表現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如果他還要繼續,誰能頂得住?

然而就像常說的那樣,現實往往比想象更加不可思議,沒有過多長時間,京都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