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天(第2/4頁)

“五年前,我面對著人間的上三天都非常吃力;四年前,在九江我面對著被師傅打的只剩兩層功力的陳叔平,也只能很慘地勉強打了平手;然後過了一年,在台灣邊上那個小海島上,我就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可以把陳叔平幹掉。”易天行笑了笑:“修法修成我這樣的,確實不多見,進步的太快了點,有時候連我都很難適應境界的提高速度。”

“現在呢?”

易天行微笑道:“一年前我能一棍子把大勢至菩薩砸傷。如今雖然還不是他的對手,但不至於連一戰之力也沒有。”

蕾蕾微笑著給他打氣:“是啊,像你這樣天賦異稟,晉級如此迅速的妖怪,這天下再也找出第二個來了。”

“不對。”易天行笑著搖了搖食指。

二人相視一眼,點點頭,呵呵笑了起來。

第一個修道如此順利,境界提升如此之快的大妖怪,這個時候還被關在歸元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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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梵蒂岡與這邊的協議已經秘密簽署了,只需要一些年頭來逐步實施,涉及到某些舊事認定,還有與某處的關系,這個實施的過程,不可能在幾年之內搞定。

反正與易天行沒關系,易天行只是來度蜜月的,雖說順路偷了點兒東西,煉了點兒東西。

世俗事畢,易天行在羅馬機場與胖子喬道別,領著一家人回到了省城。

……

……

省城天時正熱,冰糕攤子撐著大黑傘,攤販們都沒有什麽氣力吆喝,但生意總歸還是不錯。建築工地上的工人們還是施著工,鵬飛建築已經成為省城內最大的建築公司,很多工期很趕,好在這家公司的待遇還不錯,各項降溫措施比較到位。

暑熱滿地,街道兩旁偶見黃狗黑狗臥於樹蔭之下吐舌驅暑,涎流一地。歸元寺內外種樹無數,陰影滿天,阻著陽光,所以氣溫顯得低些。

但易天行走進歸元寺的時候,陳叔平仍然表現出了懼熱的特性,正拿著一塊大白帕子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汗水打濕了白帕,在上面留下黃色雜然的漬跡,時不時還會習慣性地伸出長長紅紅的舌頭喘兩下。

“你跟我來一下。”易天行對陳叔平勾了勾手指。

眾人知道他要問陳叔平一些事情,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不知道那兩個人去了哪裏,一直呆到傍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陳叔平頭上鼓著一個大包,像是被什麽砸出來似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也是衣衫破爛,偶有鮮血流出,滿臉戾橫不服,眼睛裏泛著兇橫的綠光。

易天行身上沒有什麽破損,回頭瞪了他一眼,他頓時老實了一些,眼中的綠光漸漸散了。

“這是怎麽回事?”鄒蕾蕾問著自己的丈夫。

易天行扼扼手腕,輕描淡寫道:“臨走之前,給自己增加一點兒信心。”

……

……

他回頭似笑非笑看著陳叔平:“你說你在天庭的近身戰力能排進前十,如果你不是吹牛的話,我會感覺安全許多。”

陳叔平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自己臉上的血漬,看著有些惡心,蕾蕾下意識地苦臉皺眉。

陳叔平冷冷看著易天行:“天界很大,既然你不聽我勸要上去,那就自求保著小命吧。”

易天行眉間微微寒意透出:“要我命者,當拿命來。”

他在歸元寺後園裏又呆了十幾天,具體做了些什麽,沒有人知道。

※※※

墨水湖畔小書店裏的氣氛有些怪異。一張長桌擺在廳裏,桌上擱著兩個火鍋,置了些青蔬酒水。桌旁眾人沉默著,有人在刻意說笑,回應的人卻不是很多。

易天行夾了一筷子鴨腸到蕾蕾面前的味碟裏面,皺皺眉:“又不是葬禮,幹嘛這個樣子?”

蕾蕾勉強笑了笑,招呼眾人吃飯。

眾人食不知味的吃完飯後,莫殺和鄒蕾蕾把碗筷收進了廚房,莫殺準備洗碗,蕾蕾向她使了個眼色,她便明白了,隨著小師母走了出來。飯桌已經撤下去,書店廳裏空空的。易天行坐在家裏唯一的那把太師椅上,手裏捧著個細巧的紫砂壺在啜,看著就像古時候的大地主。

莫殺一甩手,將掌上的水珠全部蒸幹,拉著易朱走到易天行的面前,跪了下去。

“祝師傅一路順風。”

“祝父親馬到成功。”

……

……

“起來吧。”易天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至於心裏到底緊不緊張,別的人也看不出來。

莫殺和易朱依言起身,老老實實地找凳子坐下。

易天行開始做演講。

“我走之後,有幾件事情你們要做好。”他轉頭看了一眼蕾蕾和一直沉默著的葉相僧,“你們二位得多辛苦些了。”

他眼睛平靜望著莫殺:“第一件事情就是,莫殺你年紀大了,必須得找男朋友,準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