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史皇倉頡

龍顏四目,生有睿德。

說白了就是重瞳,一只眼睛裏有一對瞳孔。而華夏歷史上有這種特征的人並不多。

據青年所知:一個上古時期的造字聖人倉頡,一個傳說中的聖王虞舜,然後加上春秋時期的重耳以及秦漢時期的楚王項羽。

“倉頡、虞舜、重耳、項羽。”青年想到這四人後,苦笑起來:“但是跟學宮有關的聖人只有史皇氏。”

史皇倉頡,傳說黃帝時期的史官,也是華夏文字的起源,被尊為“造字聖人”。

“這廝可真厲害,這運氣……難不成真是泰一主庇佑?”

可在這個世界,哪裏有所謂的“泰一神”?

青年搖搖頭,從樹梢跳下來,快步走到姬樂身邊迎接史皇氏。這種大前輩級別的華夏英傑,他雖然心高氣傲,但也不敢有半點不敬。

史皇降臨,學宮積存的信仰香火自發依附主體,引出種種異象。

天空中電閃雷鳴,霞光絢爛。池塘中,蓮花綻放瑞光,吐出奇香。還有種種赤鯉、鰲魚躍出水面,向召喚陣的方向頂禮膜拜。

史皇氏?

姬樂對自己成功召喚倉頡也很意外。這次召喚並沒有特定人選,他的本意是降靈一位足以抗衡楊柯的人物。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居然請下黃帝時期的大佬。

“莫非是因為我在池塘邊進行召喚?”姬樂目光落在池塘裏頭的那些龜鱉身上,據說倉頡造字跟這些家夥有關。說不定當年史皇氏就是在池塘邊創造文字。所以,我模擬出當年的環境,成功召喚?

姬樂浮想聯翩,暗暗下定決心:日後進行召喚,還是要多找一些和人物生平有關的東西或者地方才好。

良久之後,召喚陣中的異光散去,露出史皇氏的身影。他的衣冠服飾並非上古黃帝時期的風格裝扮,而是學宮裏祭祀的那尊泥塑打扮。手中玉筆,則是他降臨時一並攜帶的神器。

沒錯,史皇氏降臨之初,便具備半神級別的力量。

看到倉頡頭頂的那團赤光,姬樂眨眨眼,躬身問:“史皇前輩,你現在感覺如何?”

“前輩?”史皇氏趕緊擺手:“你是諸夏之靈,這聲前輩可當不起。”

倉頡用一種復雜的目光打量著姬樂。

他並不單單是姬樂以自己的力量召喚出來。東漢先民在這個世界掙紮百年,百年間先民們仍保留東漢的文明傳統,祭祀自己的祖先。

炎黃二帝、倉頡嫘祖、彭祖後稷……有關先人祖神的信仰銘刻先民骨髓。百年歲月為“造字聖人”倉頡積累不菲的信仰。正是憑借這份信仰,倉頡才能順利在姬樂的召喚中現身。

可以說,他不單單是地球上華夏一脈祭祀的倉頡,也在這百年間注視東漢先民的成長,對姬樂這個跟大夏國氣脈相連的國家化身,保持應有的尊重。

“你稱呼我倉頡就好。”倉頡慈眉善目,就如同鄰家老翁般祥和。

國在,則華夏在,故族常存。

在見到姬樂的這一刻,倉頡便感受到故鄉的氣息。姬樂就是華夏,是這些遺落異鄉的先民和故土唯一的牽絆。

“焉能如此?”姬樂和青年同時搖頭,仍執意以長者之禮相待。

青年在池塘邊掃出一片幹凈地,將自己衣服放在地上,姬樂則親自攙扶老者坐下。

見二人這般態度,倉頡不住搖頭。

“我是倉頡,又非倉頡,爾等何必如此謙恭?”

姬樂二人也席地而坐。有史皇氏這等半神級別的大靠山,他自覺有把握對抗楊柯,便笑道:“老爺子此話何解?”

“我非活人,是自薪火傳承中召喚的投影,並非當年在黃帝麾下效力的史官。的確,那個史官是我的原型,但史皇氏的功績並不是一個人,而是無數前輩積累下來的心血。”

從結繩記事以來,華夏先民持續不斷記錄古老時代的大事件。漸漸演變為原始符號,最終在倉頡這一代形成文字。

“我所做的,僅僅是將一切進行總結。”

嚴格來說,倉頡都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後世歷史所賦予的真名。

不管當年黃帝時期,那位真正整理文字的先人叫什麽。但在後世記錄中,他就是“倉頡”,是被後人尊為“文字之神”的史皇氏。

因此,老者降臨之後的形象便一如歷史記載,生有四目,身具神性。

姬樂聽後,若有所思:“這麽看,薪火不單單是召喚歷史中的存在。更可以結合野史、外傳以及神話?”

“不錯,我能感知屬於自己的數個起源。甚至,能感知自己對華夏歷史的掌控度。就連你那個時代的知識,我也同樣具備。”

史皇氏在某些地域被尊為“史官之祖”,這一點被升華為神性權能後,讓他擁有類似姬樂的能力,可調閱華夏歷史。而且因為姬樂的存在,他所掌控的歷史從黃帝時期直接延續到姬樂誕生的新中國。